接到警察的電話,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當天杭城去重慶的飛機還有最後一班,晚上八點零五分,可惜已經沒有機票,他們只好訂了第二天早上七點,最早的一班飛機過去。讀爸爸 www.dubaba.cc
訂好了機票,劉芸給前面那位警察打電話,告訴他今天沒有飛機了,要明天上午到,問她爸爸傷得怎麼樣了?
「兩個老漢兒打架,能傷得啷個,不過,你爸爸有沒有高血壓糖尿病和心臟病?沒有?沒有就好,反正醫院裡也在給他們檢查和觀察,叫你們家屬來,主要是要調解一下,兩個老漢兒火氣都很大,第二次就不好搞嘍。」
警察和劉芸說,看樣子劉立杆的判斷是對的,劉芸總算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上午,劉芸他們三個人到了重慶江北機場,張晨他們重慶物流基地的總經理姚總開車來機場接他們。
他們先去了昨天警察和劉芸說的那家醫院,沒找到人,問了四五個醫生和護士,其中有一個護士還記得昨天打架,被警察送過來的兩個老頭,說是一個頭被打破了,縫了四針,還有一個就是一點外傷,兩個人觀察了一陣,沒有其他的症狀,昨天就都走了。
四個人出了醫院,站在車旁,張晨問劉芸,去家裡還是派出所?
劉芸想了想說,還是先去派出所,了解了解情況再說,她心裡想的是,就是回家,找到她爸爸,就她爸爸那個性格,肯定也問不出什麼。
他們到了派出所,車開進了派出所的院子裡,院裡有很大的一棵黃桷樹,現在是冬天,照理說黃桷樹應該是撒滿了一地的落葉才對,沒想到這棵黃桷樹卻是枝繁葉茂。
重慶的黃桷樹落葉期不定,經常能看到,站成一排的幾棵黃桷樹,一棵光禿淒涼,一棵綠意正濃,一棵剛在抽芽,還有一棵,正是紛紛葉落,當地人說起黃桷樹,有「什麼時候栽種,什麼時候落葉」的說法,從一棵樹的落葉時間,可以倒推出它栽種的時間,也是有趣。
派出所是一幢八九十年代建造的三層樓房,黃桷樹下就是派出所的停車場,有兩輛警車,還有三四輛社會車輛停在這裡,姚總把車停下,張晨心想,劉芸的父親和人打架,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太好看,他和姚總說,你在這裡等我們。
姚總說好。
三個人走上門口的台階,進門就是用原來的門廳改建成的派出所的辦事大廳,正對著門,還有一道上樓的樓梯,四周的牆壁雪白,離地一米二,刷出一圈綠色的牆裙,大廳的右側有一排櫃檯,櫃檯後坐著兩位協警,在辦理暫住證和其他的事宜。
離他們身後不遠的辦公桌前,坐著一位警察。
劉芸走過去,報出了昨天打電話給她的那位陳警官的名字,問協警他在不在,協警說現在不在,出警了,你們去那邊坐著等等。
三個人正準備退到對面的那一排凳子坐下,裡面坐著的那位警察站了起來,走過來問劉芸,你們有什麼事?
劉芸說:「我是劉品民的女兒,昨天和陳警官通過電話。」
劉芸一說起她爸爸劉品民的名字,兩位協警和那位警察都笑了起來,看樣子劉老師在這裡已經出了名。
警察和一位閒著的協警說:「去叫老大下來。」
協警馬上站起來,從裡面出來,跑上樓去,過了一會,他領著一位四十多歲的警察下來,這是他們的副所長,副所長看了看他們,沒看到劉老師,問:
「當事人怎麼沒來?不是讓他們今天過來接受調解的嗎。」
劉芸趕緊說:「我們是從機場直接過來的,先來了解了解情況。」
副所長點點頭,把他們領到二樓,領進了會議室坐下,把案情和他們介紹了,說得劉芸滿臉羞紅,要是有一個地洞,她可能當場就鑽進去了。
原來是劉老師和他們一起跳舞的胡老太太好上了,胡老太太也是喪偶多年,兩個人一起跳舞,一起去外面比賽,一起吃飯,胡老太太經常會去劉老師家裡,幫他洗洗衣服什麼的,據說,據說啊,副所長看了劉芸一眼,繼續說,據說還一起睡覺了。
他們兩個人好上,一起跳舞的很多人就吃醋了,副所長笑笑,劉老師還是很有魅力的,很多的老太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