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怪鳥的襲擊已然讓建築損壞不堪,殘渣亂石堆積在被清理出一條道路的兩旁,雜亂的日用品隨意的丟棄在地上,城市變得破敗無比。
寂靜的醫院。
不時的有汽車通過僅僅被清理出的一條道路進去醫院中,整個東京市也就這家醫院保存的還算完好。所以白天因佐伊卡襲擊而受傷的傷員絕大部分都送入了這裡。
「嘟嘟嘟」
放置在病床旁的儀器不時的發出聲音,漆黑的顯示屏中不斷的跳動著生命的綠線,提醒著病床上的病人仍然活著。
星宮颯頭髮雜亂的坐在病床旁,目光略微顯出凌滯,眼白中的血絲交錯在瞳孔旁,透露著主人神色中的痛苦與難過,
「為什麼……」
那病床上的女孩,頭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清麗的面孔早已布滿了病態的白,臉頰還有不少的血色劃痕,鼻子上的呼吸罩不斷的凝出水氣,但卻十分的微弱無比。
雙手輕輕握著真衣的小手,有點冰涼,星宮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女孩手應有的溫度。
「全是我的錯……」
他將少女躺在病床上的原因全部歸結在自己的身上。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這句幾乎咬著牙蹦出的話語,寄滿對自己的悔恨,也包含著期盼,奢想著女孩能醒來的那種奢想。
想起白天的一切,星宮颯滿是自責。
望著閉目不醒的少女,星宮颯腦海里開始回想起,那個自己永遠不想再去回憶的事,能導致自己悔恨終生的一幕。
「我去找找。」
聽著薰子反應過花野真衣消失後焦急的話語,星宮颯也是心急如焚,皺著眉頭朝著圍在一團捉急的左右猜測的學生交代了兩句。
「你們跟著人群去地下避難,正一你帶著同學們,千萬不要慌亂知道嗎?」
「我知道了,老師你小心點。」
麻生正一擔起男生的職責,主動的帶領剩下的班內同學有序的進入避難所,那沉著的模樣簡直不像是平時吊兒郎當的他。
星宮颯望著他們的背影點了點頭。
沉著嗎?
確實,跟剛開始相比起來,麻生正一已經不再是剛開始的熱血少年了,已經成熟到和年輕的外面形成強大的反差了。
目送他們離開自己的眼線中後,星宮颯隨即轉身跑出明顯松垮許多的人群,頭頂上的佐伊卡在城市外與到來的防衛隊戰機周旋著,現在留給他的時間已經很少了。
這個關頭那丫頭到底跑哪裡去了?
「真是……」
對於花野真衣的消失顯得頭疼無比的星宮颯撓了撓頭,咬著牙快步在冒著煙塵的廢墟里穿行。
「沒事吧?」
真衣抱著懷裡還不斷哭泣的小女孩,用手輕撫她的背,充滿憐愛的撫慰女孩幼小的心靈。
「唔唔……」
小女孩嗚咽了兩聲,瞪著哭得通紅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抱著自己的花野真衣。
「已經沒事了。」
真衣溫柔的摸摸女孩的小腦袋,然後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周圍散落一地的碎石鋼筋,頓時意識到這裡是個危險的地方,不宜久留,於是便雙手抱起小女孩,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霎時,就在真衣抬腳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
「崩!!!」
「啊……」
頭頂上方忽然爆出轟鳴的響聲,讓真衣的耳朵都發出不住的嗡鳴,難以忍受的感覺在真衣腦中蔓延,下意識的頓了頓腳步。
而就在這一刻的停駐間,真衣忽而感受到了背後那灼熱的溫度,回頭一看,自己後方的大樓被烈火包圍,破損的殘缺大洞以及落下的好幾塊朝她墜落而來的石頭似乎昭示了什麼東西。
那石頭朝著自己落來了!
真衣瞪大眼眸,恐懼的想跑來,但近在咫尺的石頭已經無法給她逃跑機會。
想也沒想,真衣立即趴在地上,將已經呆然的女孩抱在懷裡,用柔弱的身體遮擋住女孩,而後背,卻全然面向襲來的碎石。
「彭!!!」
石頭,轟然落下。
後面傳來的巨響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