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龍的主要搜尋放在外太空,但是他是一個稍微有些神經質的人,對周圍的情報也想要保持。
棄兒冢這個地方他一開始就知道,對於以怨念為力量的人來說,那個地方即便被寺廟淨化著也可以被察覺到。
不過他遵循不管不顧的冷漠態度,一方面是沒有察覺到棄兒冢的地下潛藏著怪獸,另一方面是這股怨念本來就是當今社會塑造出來的問題。
這個社會的年輕母親生而不養,丟棄,最後棄嬰的怨氣不得已要被寺廟加以祭奠,夏龍他有什麼資格管這種事情?
已經死去之人怨念到底是多麼複雜的東西,夏龍再清楚不過,而他正是被這種怨念多次拯救。
棄嬰怨氣的複雜性質讓他下意識的不想去管,這是這個社會在時代變革中碾過去的東西,應該由這個社會加之捕捉,解決。
棄兒冢在周圍殺人的時候,由於力量不外出,夏龍無法察覺,不過現在棄兒冢突破了棄兒冢,開始多番殺人。
今天如果不是夏龍,昨天不是路過的三個酒鬼,就又要死掉一個孩子兩個女人。
到底要不要解決棄兒冢——這個思考的重點很快就被另一個女孩吸引走。
這個手持吸血植物的女孩。
夏龍對人的惡意非常敏感,今天如果不是她阻止,這女孩的養母就會死。
今天如果沒有東光太郎看見,數個年輕母親和孩子可能都會死,這女孩的內心有超越年紀的冷漠和憎恨。
不過對夏龍來說,這種冷漠和憎恨相當無法讓人忍受。
他剛才對女孩說的話不是兒戲,他知道花的來源是棄兒冢,但是必須讓女孩說出來,如果女孩不說出來,他就要用對人來說並不「好」的方法強制女孩說出來。
女孩毫無疑問是想要殺人,因為被拋棄的怨恨,這孩子就想要其他年輕母親死掉。
如果夏龍沒有阻止,她的養母現在已經死了,這不是女孩親手做的,但以結果和過程來說,是她把殺意的刀鋒卡在了養母的脖子上。
這種因為自己的痛苦而想要讓別人痛苦的做法,如果結果真的達到目標,夏龍就不得不殺掉女孩。
換一個情況,即便不讓女孩死掉,也會讓女孩遭遇和正木敬吾差不多的情況。
我會對你確實的出手,甚至是殺掉你。
這是夏龍的意志,絲毫不開玩笑,如同某種冰冷無情的自然法則。
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正因為察覺到了夏龍那種意志,加奈怕了。
在死亡的威脅前,加奈的憎恨被扭曲了。
夏龍以前小心的控制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方面是他害怕自己這種人做出太多的干涉,最後反而會得到惡果,所以他把自己當做一個文明毀滅機制的預防,只有當前文明遭遇到不合理強大力量毀滅,侵略而不能反抗的時候,他才會代替其反抗。
夏龍覺得自己不會做出對「不合理」這個概念錯誤的解讀而擅自出手,但是以保險的角度來說,讓一個人做這種決斷本身就是危險的,因此他拒絕自己做更一步的干涉。
這種思維前幾次都被小心進行著,但在這個沒有反抗理由的世界中,夏龍才明白自己的心靈之軟弱,以至於出手相助。
跟在加奈的背後,夏龍一言不發的前進著,按照道理來說,他或許因為多說幾句違背自己的下場,讓加奈意識到嚴重性,但是他很厭惡加奈這種行為,所以一言不發,只是用冰冷的對人類來說還太早的感覺對加奈說「假設不帶我去正確的地方,你一定會遭受懲罰」。
夏龍看著小女孩的背影,一個人類看不見的黑影從夏龍身體背後爬出來,隨後一瞬間朝著遠處溜走了。夏龍聽見耳畔的充滿殺意的聲音一瞬間切換為低低的聲音。
【殺掉這女孩吧,你最清楚,在死亡面前下的善意價值還不如一根草,和一般人不同,這女孩可是真的做了殺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