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和程北眼眶一紅,急忙上前扶住了悲慟的老太太,楚天妤更是悲傷不已上前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伏地哭泣。
「對不起,外祖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你們滿門抄斬。」
說著楚天妤又朝著程東和程北深深拜下,不待她說話,老太太便急忙上前俯身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顫抖著嗓音問她。
「咱們程府當真被那些賊子陷害,被皇上全都殺盡了?」
楚天妤渾身顫抖,哀傷如巨浪,她緊緊地抱著外祖母,哽咽著重重點頭,老太太眼裡的淚瞬間落下,她仰頭閉上雙眸發出一聲哀傷的輕嘆,隨後將楚天妤扶了起來。
「母親,咱們先坐下再說。」
「好。」
程老太太緊緊地握著楚天妤的手,大家一起簇擁著她回到了正廳,落座之後,老太太看著身邊哀傷遍野的楚天妤,心痛得都在滴血,方才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程東端了茶給母親喝下,程嬤又讓人端了熱水過來給老太太洗了臉擦了手,大家的情緒這才算是平穩了一些,程東問楚天妤。
「你說鄴王他知道咱們被斬的原因?」
這事情就難辦了,鄴王與他們根本不是一路的,甚至是敵對是仇人,如今鄴王拿著這件事情威脅天妤,天妤為了大家的性命,一定會忍辱負重做很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如果鄴王讓她殺人越貨呢?若是鄴王以所有人的性命為由,威脅程府相助呢?
天妤必定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才決定把這個秘密捅出來,不然的話,她一定會選擇獨自承受那些苦痛和回憶。
想起這些,大家看著楚天妤時,都覺得心痛得不行,小小的年紀,卻活了兩世,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
「是的。」
楚天妤長睫微垂,投下一排扇形陰影,同時將殺氣悄悄斂去,於鄴王,她是有過糾結的,若是鄴王從此對她不管不顧,各過各的,她甚至考慮這輩子與鄴王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偏偏不那樣選擇,他要執拗地去追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殺掉鄴王。
程北蹙著眉,端起茶水看向自己的妻子江婉一,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閃開視線,都知道對方眼裡說的是哪件事情。
會不會是那件事情?
可是。
那件事情他們事先查過,後來也抹除了痕跡,就連楚之懷都不知道,不,換句話說,那件事情為什麼可以成為抄家滅口的理由呢?
程北和江婉一不由得齊齊看向楚天妤,眼中的疑惑越來越盛,程東往後靠了靠,眉眼裡有一絲冷笑。
「要是按日子算,咱們可就沒什麼好活頭了。」
「可不是。」
程墨初往柔軟的墊子上一靠,摸著袖子上那一顆顆飽滿又鮮艷的寶石嚷嚷。
「這也太可惜了,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
程北瞪了他一眼,程墨初急忙坐好,捏了一塊糕點往嘴裡送,程北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吃沒吃相,坐沒坐相的樣子,抓了一個蘋果就砸了過去,程墨初這回倒是機靈,一把接近,咔嚓咬了一口,發現很甜一邊吃一邊嗷嗷叫。
「我是不是犯了天條了?父親怎麼看我哪哪都不順眼?」
說完轉頭看向程北。
「伯父,要不我過繼給您得了,這家的兒子,我是當不得的了。」
「那行。」程北聽著兒子大逆不道的話,氣得冷笑「你只管過繼,我同意,到時候家產你一分沒有。」
程墨竹聽著抿了抿唇,看向自己的弟弟,程墨初咬了一口蘋果,坐直身體,想了想,搖頭。
「那算了,我還是勉強當您的兒子吧,我還蠻喜歡錢的,再說我母親也捨不得我。」
被點名的江婉一笑了笑。
「那不會,大不了我再生一個,說不定還能追個女兒出來。」
天知道她和大嫂有多想再生一個,生個女兒,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誰也沒有懷孕,可急人。
程墨初聽著父母的話,哼了一聲,然後傾身靠進程老太太的懷裡。
「祖母,您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