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馬上去。」
墨兒轉身出去後讓明軒馬上回去一趟,待到楚天妤靠在軟墊上睡著了的時候,程江南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走了過來。
見楚天妤睡著了,懷裡還放著一本書,程江南眼中溫柔鋪滿,輕輕的將食籃放下然後將她身上的書拿開,又給她蓋了一床軟毯子,楚天妤長睫輕輕一動,緩緩睜開眼眸。
「大表哥。」
軟軟糯糯的輕喃,程江南臉皮一紅,笑了笑。
「你再睡會兒,我有時間。」
原本是要回軍營的,聽說表妹找他,便讓屬下先過去了,他急急趕過來了。
「已經睡了一會兒了。」
哪怕是小小的一會兒也能恢復大部分的精神,楚天妤接過程江南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一杯,這才清醒過來,輕聲問他。
「太子被皇上抽了鞭子,說是翼州出了事,大表哥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程江南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糾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楚天妤。
「跟我說說。」
程江南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繁花,伸手摘了一枝花,這才說話。
「天不亮宮門口的登聞鼓被人敲響了。」
楚天妤身子一直,眼中溢出驚訝,這鼓可不是隨便可以敲的,敲之前要先被打五十棍,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除非是天大的冤情,否則誰也不敢碰。
「人是翼州來的,是一個老婆子,命也苦,兒子和兒媳婦成親才三天,便出了意外身亡,女兒嫁出去之後,又被婆家折磨一屍兩命,本來兩婆媳準備相依為命,結果在集市上,兒媳婦被人搶走強占,老婆子上門要人,被打得遍體鱗傷,接著又在翼州告狀,卻狀告無門,於是老婆子滿身是傷一路乞討到了京城,挨棍之後奄奄一息,護城統領看不過,竟幫著她敲了登聞鼓。」
楚天妤聽著身上一片寒意襲卷,這老婆婆得有多可憐,這是有多大的冤屈,竟讓護城統領幫著她敲了鼓?
程江南雖然沒有明說,但楚天妤卻聽出來了,老婆婆在翼州狀告無門,只能說明翼州有人一手遮天,而且那個搶人兒媳的人,與翼州的官有極深厚的關係。
「是誰搶了她的兒媳婦?」
「翼州總兵曹鏡九的弟弟曹鏡十。」
楚天妤猛的站了起來,怪不得那老婆婆告不了狀,竟是總兵的弟弟,老百姓對上土皇帝,誰輸誰贏,一眼便知。
如此一來。
太子的罪過可就大了,怪不得皇上要打他!
「而且。」
程江南轉身,看著楚天妤。
「那老婆子身上還藏著一封信,也已經到了皇上的手裡,皇上看後勃然大怒。」
「所以這是有人幫著那老婆子,一路暗中護著她來的京城,借她的手告密了?」
否則以她一個傷重的老婆子怎麼可能到得了京城?曹鏡十既然知道老婆子要人,那必定是會趕盡殺絕的,所以是有人護了那老婆子一命,這樣說來,那翼州豈不是暗雲浮動,內里詭異重重?
「可有人知道信里的內容?」
程江南搖頭。
「我只知道皇上拿著那封信去了冷宮,皇上與皇后十幾年沒有見面,但因為這封信皇上去了。」
越是說下去便越是覺得渾身一片冰冷,這內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難道牽扯到了皇后?
其實。
楚天妤對皇后是有些好奇的,當年皇后和她的母親是京中並列的第一美人,只可惜兩大美人一個進了冷宮,一個被害得連行動都不能自如。
「怎麼會這樣呢?」
楚天妤有些失神,輕喃著轉身,結果拖到了矮几上茶壺,砰的一聲壺和杯子落地而碎,熱水滾了一地。
墨兒和明艷嚇了一跳,朝著她奔了過來,可程江南速度比她們更快,握著楚天妤的手反覆急道。
「可燙傷了?很痛嗎?」說完蹙眉轉頭朝著墨兒急喊「快去讓程大夫過來。」
「沒事,大表哥,我沒事,一點也沒燙著。」
楚天妤急忙嚷嚷著將自己的雙手攤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