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遲疑了一下。筆硯閣 m.biyange.com
姜淮,「怎麼,怕我害你?」
姜卿意雖然覺得姜淮奇怪,但沒在他身上感受到殺氣,伸手接過了那封信。
「你回去吧。」
姜淮遞完信便道。
姜卿意看著他,他的背影更加佝僂了,也或許是失了心氣,塌著肩膀坐著,再不是一年前那個挺拔威風的鎮國公,而是個遲暮老人。
姜卿意對他沒多少同情,想想蘇袖和小阿鸞豬狗不如的那幾年,夠讓姜淮在刀子上滾個百八十遍了。
姜卿意拿了東西轉身就走。
姜淮嘴巴張了張,在她跨出門檻前,叫住了她,「阿意。」
「何事?」
「你有真心孺慕過我這個父親嗎?」
姜卿意想了想,點點頭,畢竟前世剛被接回來時,她是很孺慕很想親近這位父親的。
姜淮像是得到了赦令,露出個笑,又很快苦下去,低聲,「姜瑛和五叔公七叔公他們離開得不正常,他們消失的前一晚,我沒有察覺任何跡象。」
若要動身,怎麼可能不收拾,不來跟他這個主人家告辭?
可通通沒有。
姜卿意狐疑看他,不明白他這突然而來的善意是真是假。
姜淮的笑容更苦,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只道,「回吧,以後別來了。」
姜卿意的確沒有再回來的想法,拿了信便走了。
她一走,姜淮便捲起衣袖,看到了手臂上那條很細但鮮紅的無法忽視的線,五官猙獰了一瞬,而後又沉寂下去,在宋雪踏進來之
前,繼續痴痴盯著牆上那張畫,不聲不響。
姜卿意回到東宮便拆了姜淮的那封信,這是一封認罪書,詳細記錄了他是從何時開始對武安侯起了歹心,又如何在各種巧合之下,結識了有同樣想法的關定海和勛王。
又如何在張尚書的牽線,默認了宋雪與那馬夫偽造口供的,再到欺騙蘇袖,利用蘇袖害死蘇家父子的。
「不太對勁。」
越修離看過後,指著最後這一部分,「以前不知道龍脈之事時,尚覺得姜淮只是薄情寡義而已,可如今想來,舅舅父子『墜亡』的地方,也是龍脈附近。」
「殿下的意思是」
姜卿意指尖驀地發寒,「這是一場橫跨十數年,早有預謀的詭計?」
那幕後之人該有多麼洞悉人性,機關算盡所有人,上至大晉帝,下至那宋雪和普通的馬夫!
「別怕,也許是巧合。」
越修離輕握住她的手,「幕後之人如若真的那麼厲害,那這事情早該完成了,而不是拖延到了今日。」
聞言,姜卿意心底的毛骨悚然也消失了大半。
沒錯,現在一切還未明朗,興許並沒有所謂的幕後黑手,只是大晉帝的煙幕彈呢?
「孤在刑部也查到了一些事,阿意,待休沐日,我們一同去見岳母。」
「與娘親有關?」
「只是有些事她或許知道,我們去問一問,況且勛王已經拖她下水,我們早些問清楚,也能。」
姜卿意點點頭。
約好時間,安排好
車架,姜卿意又去灌了杯茶,那種陰惻惻的悚然感才消失。
夜幕將近,越修離看她心不在焉,放下公務,帶她一起出了門。
京城的商業街到了晚上尤其繁華,一盞盞燈籠掛得高高的,將高聳的廊角飛檐映照出幾分瓊樓玉宇的驚艷,行人說笑著慢慢逛著,越修離也牽著她的手走在人群中。
才走不遠,就看到不遠處幾家藥鋪正苦哈哈的打一折促銷藥材。
「京城藥價這樣低了麼?」
「正常來說不會這樣低的。」常貴滿是炫耀的跟越修離道,「但這些藥鋪是活該。」
他把這些藥鋪坐地起價趁火打劫的事兒說了,然後得意道,「小姐知道後,讓我們放出消息,要大肆採收藥材,一連買了三日,一日一個價我們都買了。」
「這些藥鋪也不怕賺了這樣的黑心錢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