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腦筋。大齊都要亡了,難道你甘心當一個亡國之將?你若是能夠擴充兵力,不就可以挽狂瀾於既倒?」羅西鳳本來是過來喊這兩父子去吃飯的,在門外聽了一會,便風風火火地將門推開。
說起來,羅西鳳比杜長庚的氣度還要大一些。杜長庚為人剛毅正直,但是卻不夠圓滑、死腦筋。但是杜長庚有個優點,那就是很聽夫人的話。被羅西鳳這麼一通罵,反而是想通了。
「夫人此言也不是沒有道理。」杜長庚被羅西鳳罵了一通,反而點了點頭。
杜玄哭笑不得,早知道罵管用,就早該把母親喊過來。他可不能罵,那是忤逆不孝啊。
「玄兒,你想怎麼幹,就放手去干。你父親這輩子就這點出息。亂世出英雄。世道亂成這樣了,你別縮手縮腳,有娘在後面支持你!」羅西鳳說道。
杜玄笑了笑:「父親的顧慮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但是現在大齊風雨飄搖,我們赤陽衛不能坐以待斃。靠老天開眼,不如靠自己拼命。這一次蠻狗來的是兩三萬人,我們僥倖贏了,下一次他們來五萬、十萬,我拿什麼贏?我們若是敗了,赤陽衛的百姓怎麼辦?」
羅西鳳瞪了丈夫一眼:「玄兒的話你聽到沒?當初玄兒學文,你說玄兒學的沒用的酸腐,結果你自己才是迂腐。大齊上下全亂了,誰都顧不上這邊境了,你還不拼命保護赤陽衛的老百姓,還去怕這怕那。還不如我玄兒懂事理。」
杜長庚嘆道:「非是我不懂事理。朝廷的狀況不明,如果是我剛出赤陽衛,朝廷大軍援邊,平息川府之亂,那麼豈不是坐實了我意圖謀逆的罪行麼?」
「父親,如果朝廷真的沒出問題,川府亂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不派大軍過來平息民亂?你再遲疑,只怕蠻族大軍大舉南下,回頭再把川府完全占領,到時候只剩下我赤陽衛一座孤城。又能夠堅持多久?」杜玄說道。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處之?」杜長庚問道。
「趁勢而起,編練軍隊,拿下川府重鎮,暫避蠻族鋒芒。時機成熟,立即一舉拿下整個川府。如果蠻族揮軍南下,川府則直接截斷蠻族退路。截斷蠻族入關通道。只要將金烏蠻族困在中原,大齊再無人,難道還能任由蠻族在中原飛揚跋扈?」杜玄說道。
「但是這樣一來,我川府必定處於蠻族兩面夾擊的狀況。」杜長庚擔心地說道。
「以川府之大,盛產糧食的重鎮多個,民風彪悍,只要平息民亂,開荒種糧。編練十萬精兵也不在話下。有了十萬精兵,我們還會怕跟蠻狗對陣?」杜玄說道。
杜長庚還是有些擔心:「蠻族人只怕不會輕易讓我們這麼順利地發展坐大。」
「蠻狗當然不會。但是頭痛的未必是我們。只要給我一年時間,我必定可以編練出一支所向無敵的龍鱗馬騎兵來,到時候我們不去襲擾蠻狗,蠻狗便要燒香拜佛了。」杜玄說道。
「你還有很多龍鱗馬?」杜長庚問道。
杜玄沒有隱瞞,不過也沒有和盤托出:「黑熊堡很快就能夠再編練出兩千龍鱗馬騎兵。只是這些新兵沒見過血,戰鬥力還不夠。但是讓老兵帶著,襲擾幾次蠻族騎兵,這戰鬥力慢慢也就提升起來了。」
「好小子!你竟然弄到了這麼多的龍鱗馬,你若是早些將龍鱗馬裝備我的護衛營,這一戰怎麼會如此艱難?」杜長庚瞪起了眼睛。
「你有本事自己去馴服龍鱗馬,兒子手裡的東西,你都好意思搶。我看玄兒有自己想法是對的。你瞻前顧後,膽小怕事。龍鱗馬到了你手中也是浪費了。還不如讓玄兒自己去編練龍鱗馬騎兵。玄兒,你別理會你爹。我看你編練的龍鱗馬騎兵,雖然都還是新兵,戰力可不下於你爹的護衛營。」羅西鳳說道。
杜長庚嘆息了一聲,搖搖頭:「算了,你那龍鱗馬我不稀罕。不過,竟然你有那麼多的龍鱗馬,這一次繳獲的戰馬,你就別打主意了。」
杜玄點點頭:「行,我現在手裡的龍鱗馬不少。帶這些戰馬回去,也沒有足夠的草料餵養。」
一說到草料,杜長庚也有些頭大:「我去哪裡弄這麼多的草料去?」
杜玄笑道:「那可不關我的事。反正這上萬戰馬都是你的了。父親,我還有一事。」
「什麼事?」杜長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