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不知道這個倒霉的主意是誰給亞歷山大二世出的,就算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那也不能是現在吧?再怎麼樣也得等幾年,等烏克蘭恢復了穩定,等大傢伙基本上淡忘了這件事才好動手不是。
現在就開搞那不是逼著本來就人心惶惶的烏克蘭再次陷入動盪嗎?
對這條命令他是相當的憤慨,激動的他當即寫了一封信從加急渠道送往聖彼得堡。
在信中他再次重申了烏克蘭局勢的不穩定性,警告亞歷山大二世這個時候決不能過河拆橋,否則烏克蘭將會陷入新的動亂,到時候一切都要重來一遍。
真變成了那種態勢,烏克蘭的重建就會被打斷,連帶著還想用招安的辦法瓦解叛軍也不再可能。等待俄軍的將是殘酷的血戰,到時候不光要死很多人還得花更多的錢,搞不好連國外勢力都會強行介入,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寫完信德米特里猶自是氣不打一處來,等李曉來了立刻就吐糟道:「聖彼得堡有些白痴現在就想卸磨殺驢,鼠目寸光短視至極!我簡直想砸開他們的狗頭,看看他們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李驍樂了,對聖彼得堡那些保守派貴族的尿性他一清二楚,這些傢伙眼光只能看到鼻子地下那一丟丟,然後又貪婪成性,大糞從門口過都要嘗嘗鹹淡。
眼瞧著烏克蘭變成了一塊無主之地,他們自然會削減腦袋往裡鑽,靠著祖上的關係網提一大堆噁心人的建議。
真要是聽他們的,要不了兩天烏克蘭就得再次沸反盈天,到時候這幫人跑得比兔子還快,絕不會說是自己的問題。
雖然很理解德米特里的憤慨但李驍並不建議他變現得特別憤怒,也不要硬頂亞歷山大二世的命令。
他問道:「您該不會當著特使的面拒絕執行陛下的命令吧?」
德米特里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那麼傻。這麼做除了授人口實之外一點實際作用都沒有!」
李驍有些欣慰,德米特里也成長了,換做一兩年前他肯定會當著特使的面大發脾氣直接拒絕執行命令。
而現在他已經能夠比較成熟的全面考慮問題,不再會那麼衝動了。
李驍覺得亞歷山大二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派特使來宣布這麼一道明顯智商低的命令,恐怕出於帝王心術。
試想一下,站在亞歷山大二世的角度最擔心什麼?自然是擔心德米特里居功自傲不聽指揮。
更何況他還任命德米特里出任陸軍大臣,這無疑更會讓人翹尾巴。
在德米特里的任命還沒有正式公布的時候,試探一下德米特里的真性情也就合情合理了。
以亞歷山大二世的智商怎麼可能看不出眼下並不是卸磨殺驢的時候,可他偏偏就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除了試探還能是什麼?
設想一下,如果德米特里拒絕執行甚至出言不遜,那可以說他根本就沒有把沙皇放在眼裡。這樣的人這麼可以委以重任?
就算現在不得不讓他出任重要職務,未來到了合適的實際也必須拿下,否則就會尾大不掉難以處理!
相反如果德米特里接受了這道明顯不合理的命令,那至少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沙皇的,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個懂進退的好臣子。
自然地這樣的臣子還是可以長久地重用滴!
聽完了李驍的分析德米特里陷入了沉思,因為他真的沒有想這麼多,他之所以沒有明著拒絕,僅僅是出於臣子的自覺。畢竟亞歷山大二世是沙皇,哪怕他的命令不合理,身為臣子也不能明著拒絕。只能暫時接受然後私下裡做工作反對。
他是真沒想到這竟然是亞歷山大二世對他的試探和考驗,也即是說如果他面對特使的時候稍微狂傲一點,結果恐怕會很不理想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後怕,如果日後當了陸軍大臣天天都要面對這種高端局,他真的應付得過來嗎?
反正他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