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之後我又去了赫爾格蘭島。
這是一個僅21平方公里的小島,像一頁小舟浮現在波濤洶湧的北海之中。我特意在海邊租了個小屋,然後選在黎明時分去那片海森堡來過的海灘散步。
我來到海邊時,東方才微微泛白,卻有一個人來的比我更早。
這是一個僅21平方公里的小島,像一頁小舟浮現在波濤洶湧的北海之中。我特意在海邊租了個小屋,然後選在黎明時分去那片海森堡來過的海灘散步。
我來到海邊時,東方才微微泛白,卻有一個人來的比我更早。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只是靜靜的坐在海邊青黑色的岩石上,任由滿頭白髮在海風中亂舞,雙目卻永恆的望著遠方。
我有一種感覺,他和周圍的一切,是一體的。
對我而言,讀取健在的智慧生命腦信息是不道德的,特別是對一位智者。
於是我分析了網際網路中的信息,找到了關於他的資料。
「你好,施瓦茲先生。」我說。
「你好,年輕人,坐吧,日出還有很久。」他隨手指下旁邊一塊稍平的岩石。
出於對長者的禮貌,我依言坐好,眺望遠方。
過了一會兒,我以儘量平靜的語氣說:「我,是上帝」。
我突然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的頭微微向我這邊偏了一點點,平靜的說:「這個世界裡不存在上帝。」
我補充說:「我是真的上帝,無所不能。」
「那你一定不屬於這個世界。」他迅速做出了判斷。
我不知道這一瞬間他的大腦完成了怎樣的運算,與以前的智者交流時從未得到過這樣的反應。
我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相見是緣,也許我可以幫你解答心中的難題。」
他想了一下,問道:「你們的世界裡有上帝嗎?」
「沒有」,我回答說。他指的一定是我所在的真實世界。
然後他平靜的說:「那我也一定不曾遇到你。」
是啊,我又怎麼能肯定自己的世界是真實的呢?
兩次交手,我都落了下風,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最後我又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弦理論是不是正確的。」
「我不會問的。」他答道。「她太美了,上帝不大可能那麼聰明。」
他說的對,我們沒有得到弦論,而是用m理論組完成大統一。
我演算了一下,我們的理論可以包含在弦論里。
我靜靜地看完日出全程,然後悄然離去。
我沒有消去他關於我的記憶,因為用不著。
他一定不曾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