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苗真的成了個小火苗,揣著手坐在丹爐下面,用身軀努力給丹爐加熱。
楚戈秋無際蹲一邊看著,臉上的神情都非常古怪。
怎麼當炎千烈那種大魔頭換了個造型蹲那兒,忽然就覺得很萌呢?
連它不甘不願氣鼓鼓的樣子,都成了奶凶奶凶的。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秋無際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是大魔頭。」
炎千烈:「臭……」
「閉嘴。」秋無際潑了一杯水。
小火苗搖晃了一下,破口大罵:「你自己煉丹的火候,自己亂潑什麼水!」
秋無際失笑:「你還挺盡責?」
「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最好,這是本座的信條。。」炎千烈鄙視道:「說到煉丹控火,你雲際宗的所有人綁一塊也不是本座的對手!」
「好了知道你控火天下無雙了,那這爐丹就交給你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不長。」
「……」
秋無際嘆了口氣,拉了拉楚戈:「我們聊聊?」
楚戈猶豫地看看炎千烈:「丟他在這?」
「外面大雨呢,我也沒說出門走啊。」秋無際拉著楚戈躲進了房間:「我設了陣法,他出不來的,稍有輕舉妄動我就知道了。」
小火苗眼睜睜地看著「清高名世」的秋無際拉著男人躲進了房間,無力吐槽。
我一點都不想跑,你們放心好了……如果天道沒有抹殺我的意思,我恨不得多觀察你們這對狗男女兩天,那可是近距離觀察天道!
但總覺得秋無際這惡毒婆娘可能在吹枕邊風……怎麼辦?
君王無道,寵信妖妃!小火苗恨恨地想,努力張開神念,試圖偷聽裡面在說什麼。
屋裡卻並不是小火苗腦補的場景,楚戈和秋無際並肩站在窗前,一起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
雨已經沒有昨晚那麼大了,也沒有了電閃雷鳴。
只是依然噼里啪啦的,打得人心中煩躁。
「你……是不是有些心煩意亂?」秋無際低聲開口:「你那些話,像是說給炎千烈聽,在我看來更像說服自己。」
「因為我無論有心無心,已經客觀在影響書中生靈的命運,所有生靈的生死操於我手,他們的悲歡由我決定,我覺得心中沉重,責任太大。」楚戈低聲嘆息:「可我真的不是冰冷天道,我只是普通人,而且還是個殺雞都下不了刀子,會心軟的普通人。以後我要給誰發盒飯,都怕自己發不下去了,就像我在殺人一樣。」
「如果每個寫故事的都得擔心這個,那還有誰敢寫故事。」秋無際淡淡道:「知道我想和你聊什麼嗎?」
「嗯?」
「我想說的正是,希望你把書中世界和現實分開,你只是在寫書, 對於書中劇情, 你就是無情天道, 該怎麼走就怎麼走。只有堅定按照你的想法走,那才會是一個精彩的完整的世界,而不是畏首畏尾, 左右為難,韻味大失, 到時候搞得世界能否成立都成問題, 才是真正的一切歸虛, 最嚴重的毀滅。」
楚戈悚然一驚,手心竟有些微微冷汗。
秋無際輕輕握上他的手, 柔聲道:「在你的角度上,哪怕此時筆下正在寫秋無際,該傷就得傷, 該死也得死, 那才是身為一個作者對自己劇情的掌控。」
楚戈立刻道:「不可能!就算按劇情, 怎麼推演你也不會死。」
秋無際捏了捏他的手:「那就是『不該』。我和你說的就是, 你考慮的是劇情走向應不應該、合不合適,那才是對整個世界的負責任。而不是看你對哪個人的感情、忍不忍心, 那是婦人之仁。」
她頓了頓,悠悠看著窗外的雨:「此世有句詩,真的很好。」
楚戈心有靈犀:「天若有情天亦老?」
「是的, 天道有情,真是一件趣事。」秋無際微微一笑:「其實我比你更同情炎千烈。」
楚戈:「……」
「忘了以前是不是和你討論過……本質上說, 我和炎千烈他們在這件事上算是一個戰壕,大家都想掙脫自己的命運, 無可厚非。我強行飛升,是我急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