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激盪的海浪不斷拍打侵蝕著形狀詭異尖銳的礁石,遠遠張望,不斷延伸聳立成一面令人無法忽視的陡峭的山壁。
越靠近海岸線,洶湧的浪濤越加平靜,蔚藍延綿侵染成一片夢幻的果凍水域。
平靜的岸邊鋪陳著鬆軟細膩的白沙,隨著清澈的海水拍打不停的前進後退。
仔細觀察細沙中隱藏著許多活潑好動的海洋生物,不停的往洞穴外推動或冒頭,很是可愛。
沙灘向內延伸是一片高大的耶樹林,頂端結著一顆顆碩大的果實,異常的引人注目。
越過椰林隱約可見巍峨的山體上鬱鬱蔥蔥,儘是高大挺拔的樹木,寬大的葉子遮蔽熱烈的光線,迎風招搖間送來一縷縷清風。
此處的種種無不訴說著小島的寧靜悠閒和與世隔絕。
可惜,這些美麗新奇的景象女兵們早已無心欣賞。
所有人一踏上岸便如同泄氣的球瞬間癱軟,唯有用力呼吸才能表達小死過後的歡欣,更多則是直接躺在海水裡,任由海浪推動。
可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允許。
盧仲山一把拽起躺在水中如同屍體一般的王瑾,氣急敗壞吼道:「起來,不能躺這裡。」
累、酸、痛,全身肌肉和組織好似脫節的火車完全不受大腦控制,除了癱倒什麼都做不了。
這是正常現象,人處在海水中有一定的浮力,肌體感知上有一定出入,即便再吃力只要雙手一攤隨波逐流便能有短暫的輕鬆感。
可是這不過是種假象,尤其是剛剛從水中出來踩到鬆軟的沙灘那一瞬間反應尤其激烈,疲憊感加倍,全身鬆軟。
「不要,走不動了,腿疼的厲害。」王瑾有氣無力的說著,受傷的那條腿都快沒知覺了。
來之前她明明給自己算了一卦,顯示她這次一路有貴人相助否極泰來,可為什麼沒說會九死一生?
她越想心裡越難受,雙唇一抿開始小聲啜泣,一下引起共鳴,沙灘上哭聲一片。
「哎呀,別哭,搞得像我欺負你一樣。」方小明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一下慌神。
「你到底說了什麼,怎麼都哭了。」盧仲山放下手中的救生艇跑了過來,一陣頭大。
「我只是讓她不要躺著,並沒有怎樣呀?」
「她腿上有傷你不知道啊,有點眼力勁,還不將人扶上岸。」盧仲山沒好氣的說著,快步跑向相互攙扶前行的蘇嬌嬌和孔鳴鹿。
方小明環視四周的戰友,手裡皆沒空著,嘴裡嘟囔著女人真麻煩,顧不上男女之別將人半抱半扶向椰林。
「別大意,扶著多走幾圈緩緩,決定不能讓她們立馬躺下。」秦風高聲喊著,絲毫不在意倪娜的白眼。
秦椋看著沙灘不落空的眾人,突然有種這才對,否則就辜負了小島美景的錯覺。
「我扶著你再走一圈,否則一會兒你會更難受。還能堅持嗎?」他緊緊扣著楊柳的腰部,輕聲呢喃。
楊柳輕嗯一聲,將全身的重量交給這個肩膀厚實的男人,由他拖著自己走動緩衝,以免因為劇烈運動過後靜脈血瘀積於靜脈中,驟然停歇而導致心臟缺血。
「你說,都到這點了,人怎麼還沒回來?」郝彬看看桌上的鬧鐘,憂心忡忡問道:「老凌,你說她們會不會出事了?」
自從段瑞麒帶來補給物資和秦椋臨時訓練計劃離開之後兩人便著急上火坐立不安,恨不能將那個又愛又恨的臭小子拎到跟前臭罵一通,可更多的卻是憂心。
「你別自己嚇自己,女兵體力不比男兵,比預計時間晚是正常的。」凌偉峰如是安慰著。
「我怎麼能不急,平日裡瞧那小子沉著穩重的樣也算靠譜,可這回基地都沒到便開始訓練,這不是胡來嗎?」
「關心則亂,操之過急。安全我倒是不著急,就怕這次的訓練目的沒達到反而引起女兵的逆反心理。再者,近段時間上頭正在做升職考核......」
他憂慮的話只說了一半,可郝彬卻已領悟。
秦椋眼下正處在考核之中,以他這些年的攻擊升一級是肯定的,可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那麼影響可就大了。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