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是個有自己想法,也有點貪圖安逸的人,但她也非常能適應環境,隨遇而安。所以,雖然一開始聽到自己被選進試訓隊時,有點不樂意,但很快就能調整心情,接受了這一事實。
晚上她和佳佳買完東西,和司指導員告別後,還想去找田苗苗告別,結果卻到處也找不到她,只好在她房間留了個字條。
第二天八點多,蒲英在通信站官兵們一片「保重」和「加油」的告別聲中,婉拒了指導員的送行,一個人步行下山前往師機關報到。
預定的出發時間是九點,因為還要等各團被抽調的戰士們趕來此地集結後才能出發。
蒲英到達的時候還比較早。機關門前的停車場上,只有兩輛軍綠色蓋著篷布的大卡車和一輛猛士吉普停在那裡。
車子旁邊站著七八名穿著作訓服的軍人。蒲英只認識昨天來通信站宣布命令的師作訓科長,便走到他面前行了個禮:「報告首長,通信站戰士蒲英前來報到。」
「小蒲啊,你來得挺早的嘛!」科長還禮後,手指向旁邊一名上尉,「來,這位是師作訓參謀——潘奕豪。他是你們試訓隊的隊長。」
「隊長好!」蒲英又是一個立正敬禮。
潘奕豪不過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寬臉闊口,濃眉大眼,皮膚黝黑粗糙,一看就是那種孔武有力型的軍事幹部。
他隨意地還了一禮,上下打量了幾眼蒲英,目光又投向了她身後背的一個方方正正的迷彩包,「電台會用了嗎?」
「會!」蒲英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回答的聲音也格外響亮起來。
「不會也沒關係,反正副隊長那邊還有一部電台。」潘奕豪不在意地擺擺手。
蒲英不明所以,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脾氣看起來比較隨和的科長。
科長果然善解人意地解釋了一句:「你們隊裡還有一位副隊長,是軍區的作訓參謀,他先去藏區給你們打前站了。」
原來先遣隊裡還有先鋒官啊。
蒲英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反正,今後這一個月就得服從這位潘隊長,以及那位還沒見過面的副隊長的管理了。不過,貌似這位潘隊長有點不太待見女兵啊。
這時,幾輛吉普車陸續到場,是各團的兵來報到了。潘隊長和作訓科長等人忙著去接人,蒲英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旁邊。
原先站在大卡車邊上的一名戰士走了過來,沖她打起招呼來:「蒲英,你好!」
蒲英扭頭一看,是名列兵。
不用說,這一定是新兵連的戰友。幾乎所有新兵連的人都知道蒲英,但她卻很多人都不認識。
「你好。」蒲英點點頭,算是回應。
「我叫龐龍。咱們一塊在教導隊待過的。」
「我知道。你現在是汽車團的兵?」蒲英認出了那兩輛大卡車掛的車牌都不是師部的,而是汽車團的。
「對啊。」
「出師了?能單獨開車了?」
「沒有,哪有那麼快啊?我這次是作為新兵小白鼠被抽上的。不過也好,可以提前跟著師傅走走川藏線。」
「我也是新兵小白鼠。」
龐龍笑了:「沒想到咱們還挺有緣的,一個教導隊裡出來,還能一起參加試訓隊。」
這話,讓蒲英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她只好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哎,你的名字,是不是和那個歌手龐龍一樣?」
「對,沒錯!我老爸也真是,怎麼給我取了個這麼大眾化的名字。前幾年,那個什麼『蝴蝶慢慢飛』流行的時候,別人老拿我開玩笑,把我鬱悶壞了……」
龐龍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特別豐富,而且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聲音也很好聽。
蒲英現在對聲音特別敏感,對說話好聽的人也比較容易產生好感,便和龐龍很放鬆地聊起來:「鬱悶什麼啊?你不是也跟著沾光,出名了?」
「我才不想靠這個出名呢!而且,我還夢想著哪一天,我的歌能唱紅全國!讓那個龐龍先唱出了名,我再出頭可就難了!你沒聽說過歌壇上有同名同姓的歌手吧?」
「好像沒有……你喜歡唱歌?」
「不是喜歡,是熱愛!唱歌就是我的生命!」說話時,龐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