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人匆匆忙忙走來,打擾了一個偏房靜在閱曆書籍的男人,兩人對眼相視無言,不吉利的話要分場合,瞧楊賀面相平常,老人才說,「家主,最近老朽常常做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擔心……要不讓公子……」
「打住!」老管家話沒講完就給慈臉男人打斷,男人收起書籍,輕砸在桌子上,有些不高興的斥責,「楊家人一個個是熱血男兒,不畏生死,我看你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致使喪失了當年鬥志」
他生氣自有他的道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我們都老了……」就這麼一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卻撬不動鐵一般的決心。儘管這樣,老管家也堅持自己立場,他說,「家主,自打咋們大肆封山以來,大公子一直沒有喜訊回報,整得城裡人心惟危,百姓常在背後說三道四,講閒話,這樣下去只會有損楊家威名!對咋們不利!」
楊家主挑眼一看,怒意無處消停,他啥也不說。
雙雙無語凝噎。
老管家閉眼一會,又說,「三千年前的碧雲宮一夜沉覆,堯山平靜至今,可是在碧雲宮之前呢?果州歷典也從有未記載,堯山遠遠沒有咋們想像那麼簡單,無風湖面平靜如水,一旦起浪,後悔莫及啊!後悔莫及啊……」說著老管家頗有些激動。
楊賀不動容,不變色,他平平穩穩的說,「這只是困難的第一步,以後還有更多的困難等著!」
脾氣不好傷身。
萬眾踩踏出來的道路,跟著走,也未必一路平坦。少年自有少年狂,是平庸一輩子,是泛泛之輩,還是帶著折騰一輩子,都是自有定數,回憶昔日他們一起上戰場的場面,又何嘗不是這樣。
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友,楊賀啥性子,老管家是最了解,這回老管家什麼也不說,默默然悄聲離開了。
堯山發生的波譎雲詭,當爹的一點不擔心那全是假的。楊賀走到左側,取下牆面掛著的二胡,擦一擦上面一層薄薄的灰塵,他坐到窗邊抱著二胡卻記不起曲子來,楊賀抬頭看望著一點一絲晚霞消逝,楊賀看著皓影映落,愣了很久,很久,暮色泛暗,隨著夜漸深,淡薄的清暉變作白光瑩月灑下,也顯現出遠山之巔,慢慢的天際明月照著也似乎看不到一點光明,涼風習習,草木沙沙,他低頭轉望窗口外面小水塘,映倒在水面的明月是殘缺的,一條魚兒甩尾,引起水面波光瀲灩。
水月鏡花散,也拉不出好曲子,他抱著二胡,始終沒有拉起調子,調子隨心弦,心若有念掛。
「哎……我們是老了……」
——
此時,一個老人家憂心忡忡的在一處封印前走來走去。
「完了……」
幾步一轉頭,提防著那邊,看著陣法已經裂痕交織,很懸,陣法幾乎觸手可破,這種情況,老山神早已冷流直落,整顆心涼了一大截。
「這下,要死多少人了?」
話音未落,一隻長滿眼睛的蹄子踏出封印,周圍沙石滾滾。
屏光開碎,妖氣滔滔,呼之欲出,老山神立即閉上眼睛,一條縫隙也沒露出偷瞄。
周圍動靜甚大,這狀況,開明獸現世八成已成定局,老山神頓時又給嚇出一身冷汗,他立馬念著印咒,試圖以此加固陣法不讓開明獸破封印而出。拖一時,是一時,為了他人爭取時間,老山神來這裡早已做好與開明獸一起玉石俱焚的決心。
他最怕就是自己把命搭上了,也不傷此妖絲毫。
畫為壓,邪氣散,堯山定,鎮凶物。昔日師尊只留下這幾句話就離開了,老山神修鍊師尊留下來的修煉門道延緩衰老從一個孩子慢慢成為一個歲月老人也沒能等到師尊回來,老山神也兢兢業業堅守,沒想到最後關頭還是出大事了。
因為魔祭原因,開明獸一直沉寂,弊端也在裡面,開明獸就一直吸收魔石果子的邪戾,煉化一股又一股的邪戾之氣,每過三百年長一隻眼睛,現今都長到腳上了,妖力之強,可見可知。
當今世上又有幾人壓住此妖,恐怕只有能人輩出的阜東才有。
即使有,也許是為數不多。
五十章 我還未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