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徐家兩個少爺倒像是要在永寧候府常住似的,左右是住到老太太的院子裡頭,手底下除了帶過來的兩個小廝,其餘都是永寧候府的人,有馮氏的態度在那兒,這些下人自然知道怎麼做。
好歹是舅姥爺家的少爺,老太太為此還特意將如今管著家的大太太叫去囑咐了一遍,話里話外無非是不能委屈了他們。只是大太太往馮氏這邊走了一趟,心裡頭就有了底,該客客氣氣的,他一點兒也不會少了,但左右也就這樣了,再多就別指望。
不是大太太小氣,而是這兩位徐家的少爺,簡直是舅太太一把手教出來的,占了便宜還不知道說一個好,他們孔家銀子就是再多,也不耐煩養這樣的白眼狼。這個家裡頭,恐怕也就是老太太還覺著這兩位好少爺是個乖巧懂事的呢。
馮氏尋常不往松壽院去,見到這兩位的時候也不多,沒辦法,永寧候府的規矩大,這兩位就是想要到處轉悠,身邊的小廝步步緊跟,句句勸導。
只是可憐了同樣住在松壽院的孔尚香,這兩人來做客的那一日,他不耐煩見徐家的人,藉口繡嫁妝窩在房中沒出去見客,誰知道臨了這兩人居然一起住了進來。
孔尚香原本就不是多好的脾氣,面對老太太的時候那是沒辦法,只能耐著性子,這會兒這兩位少爺還是他的晚輩呢,哪裡能忍耐得住。偏偏這兩位徐家的少爺是會做戲的,仗著年紀小又是晚輩,委委屈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麼欺負人呢,害的老太太也說了他幾回。
這一日孔尚香在松壽院待著不痛快,便帶著小廝到了馮氏這兒,他心中也明白,其實老太太不過是紙老虎,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進了門便抱怨道:「真是破落戶,眼皮子怎麼就這麼淺,恨不得連我身上的首飾都扒了去。」
馮氏遞了個眼神給門口的小廝,自然有人出去把門,看著氣呼呼的兒子,馮氏好笑的說道:「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咋咋呼呼的,連你四妹都要笑話你。」
孔尚香被他說了幾句,心中更是委屈,等低頭看見榻上的小嬰兒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倒是緩了緩臉色,笑著說道:「若人人都跟四妹這般可愛,兒子倒是不介意被笑話。」
馮氏被他說的一樂,見他臉色還是不好看,便問道:「你呀,就是吃了這脾氣的虧,有這兩個給你打打底也好,免得將來去了嚴家,連這些都應付不來。」
孔尚香聽了卻不在意的說道:「爹,嚴家的規矩可比侯府還要嚴多了,他們家庶子只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馮氏自然知道,當初他就是看準了嚴家這一點,才捨得將兒子嫁過去,不過話雖如此,他也覺得兒子太嬌氣了一些,想著趁著最後這段時間好好磨磨他。徐家兩個小子的手段,在他看來是可笑之極,壓根沒有絲毫威脅的:「這麼點事情,難道你還處理不了。」
孔尚香抿了抿嘴,他當然不是處理不了,只是想到當初老太太一心想讓自己嫁到徐家去就覺得煩躁,連帶著也不耐煩應付這兩個罷了。
這話又要說到他定親的時候,老太太心中,徐家還是那個他娘在世,能夠稱得上清貴之家的門第呢,指望著孔尚香嫁過去也能夠拉攏兩家的關係。
可惜的是,徐家同輩份的嫡女都成親了,庶女倒是還有兩個,但都是家生子生的,身份實在太低。也不知道這位舅太太怎麼說的,老太太居然同意將孔尚香定給下一輩的女孩兒。不說亂了輩分這事兒,就是那女孩,雖然是嫡出的女兒,但一來不是長女,二來自己也沒啥本事,馮氏怎麼可能答應。
看看如今便知道,當初那場角斗肯定是馮氏贏了,老太太不但讓女兒女婿心中更加不滿,連帶著對徐家也更加疏遠,就是一直帶在身邊長大的孔尚香,對他也是寒了幾份心。但凡是真心為了孩子的,怎麼會把他嫁給那樣的一個人。
馮氏看了一眼兒子身邊的小廝,這個□□雲的也是馮氏親手□□出來的,是孔尚香身邊一等一得意人,這會兒便上前一步說道:「太太,這事兒倒是真不能怪我們少爺,兩位表孫少爺別的倒也罷了,就是少爺的嫁妝,恨不得都帶回去。」
孔尚香忍不住說道:「那個可人倒也罷了,是個庶子沒見識,那可卿怎麼也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幸好好一些的春雲早早的收好了,否則的話他們那架勢,真要把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