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馬車慢悠悠的往前走,因為宴席之上難以避免的喝了幾杯酒,孔尚瑾渾身有些發熱,忍不住扯了扯領子才好受一些,雖然她年歲少,但這樣的場合太女敬酒,是沒有人敢不喝的。樂+文+小說.xs.>
沒一會兒,後頭便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音,孔尚瑾探出腦袋,看見來人便露出一個笑容來,原來趙旭卻是只帶著一個寧竹就跟了上來,孔尚瑾連忙讓馬車停下來,回頭喊道:「可算等到你了。」
趙旭挑了挑眉頭,卻是直接從馬上躍到了車上,伸手摸了摸孔尚瑾的臉頰,有些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喝酒上頭了,別吹著涼風,如今雖然是春天,但夜晚也冷得很。」
孔尚瑾這會兒正燥熱呢,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卻被她直接塞進了馬車。
趙旭確實是把這孩子當做妹妹看待,如今見她臉頰紅撲撲的,說話都帶著幾分酒氣,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難免都要念叨幾句。孔尚瑾倒是虛心接受,暗地裡卻打定主意屢教不改。那啥,這年代的酒水其實酒精含量低得很,喝幾杯壓根不算事兒。
多年的相處,趙旭哪裡能不知道這傢伙的心思,見她半眯著眼睛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心中感嘆起來,當年初見的時候,這傢伙還是個圓不隆冬的小孩子,如今卻已經長成翩翩少女了,打馬遊街的時候,不知道讓多少男兒牽腸掛肚。趙旭既有幾分自豪,又有幾分悵然。
瞧她這幅模樣,孔尚瑾倒是忍不住笑起來,直接趴到她肩頭說道:「我說皓辰師姐,您才不到而立,用得著跟我娘似的嗎。」
趙旭被她一打岔,那一腔悵然也丟了大半,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拿出一個錦盒說道:「臭丫頭,不知道在心裡頭怎麼嘀咕我,難為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賀禮。」
孔尚瑾笑嘻嘻的將盒子接過來,搖頭晃腦的說道:「就知道師姐最疼我了。」說完直接打開盒子,卻見裡頭是一塊玉佩,不同於曾經送給他的暖玉通體雪白,卻是透明的綠色其中帶著一絲紫色的光暈,要知道這時候的玉佩可都是全天然的,這樣的玉佩不但水頭好,紫氣東來的寓意也是難得。
趙旭伸手給她繫上,一邊說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好好的侯府小姐,從小都不喜歡這些東西,這塊玉佩不算珍貴,平時磕著碰著也不心疼,可別再收起來了。」
孔尚瑾不喜歡這些丁零噹啷的東西,通常都是放到一邊,如今聽了這話倒是不好再拿下來。
趙旭見狀才算滿意了,點了點頭,又說道:「翰林院學士賈大人雖然是個牛脾氣,但卻是保皇黨,對手下人嚴格了一些,倒是比其他地方烏煙瘴氣來得好。」
科舉三甲按理來說都是要進翰林院的,如今相比六部,翰林院倒是比較乾淨的地方了,這位賈大人可是居功至偉。
孔尚瑾點了點頭,趙旭又說道:「那兩位侍讀學士一個是二皇女的人,一個是三皇女的人,不過都不被皇上看重,倒是有一位侍講傅大人備受皇上信任,十次裡頭倒是有七八次都是宣她在身邊。」
翰林院的關係還算簡單,當然,也是這地方若是不被皇帝信任的話,其實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再有一個就是,那位賈大人是個油水不進的,有她在翰林院壓著,下頭的人想要弄鬼也不容易。
孔尚瑾點了點頭,暗道自己進翰林院之後,就只跟著這位賈大人行事就是。不過她進去之後,一開始只是微末的編修職位,皇帝不想起的話,說不定就能幹上一輩子。別的地方讀書人還珍貴一些,翰林院裡頭哪一個不是飽讀詩書的,這裡可不是你有幾分才華就能出頭的,窮翰林的名頭可是響噹噹。
有了皓辰的話墊了底,等到真的進入翰林院的時候,孔尚瑾也不會顯得手忙腳亂。每三年一次的科舉,狀元榜眼探花都是一窩蜂的塞進翰林院,雖然每年都有人能找到門路往上爬,但也有不少停留下來。
文人相輕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文人多的地方,大家誰看誰都不順眼,都不服氣,每年新人進來的時候,被打壓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孔尚瑾早就做好了準備,倒是顯得從容淡定,文人有文人的好處,不會直接動手啊,人家就算是罵人,一句話也得繞上好幾個的圈子。
對於那些酸話,孔尚瑾一律只當做聽不見,如果真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