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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幸福,猶如新葉上的春天。——題記
六歲那年,奈奈生失去了自己的媽媽。
從那一天起,她以為自己再不會為失去任何人而百般傷痛了。
六太說的那些話,關於小雪女的那些事情,都是奈奈生以前所不知道的。小雪女離開的時候,奈奈生哭了,覺得自己所能做到的讓步莫過於此。
可是這一刻,奈奈生恍然發覺,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小雪女。
疼愛一個人,跟了解一個人,本來就是兩回事。
奈奈生驀地想起夢中世界的追隨者。
這時回憶,感覺是十分遙遠的事情了。在夢中的世界,她度過了好幾年,這時想起來,才發覺自己並沒有長大,只是心腸變硬了,不那麼容易被感動。
那個時候的奈奈生,脾氣更溫順些,沒有經過血與火的磨礪。初來乍到的少女,對周圍的一切充滿驚奇,也很有同情心。在營地里,奈奈生認識了她的兩名追隨者,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對奈奈生尤其的愛護。她們曾經相處得那麼好,跟兄弟姐妹一樣親密。
可是,她們卻死了。
終究只留下奈奈生一個。
幸好有系統在身邊。
至少,有一個人能夠不離開她。抱著這樣的心情,隨波逐流地生活,少女一邊本能地追逐著他人的好感,一邊做好隨時失去的心理準備。疑問如一枚頑固的石頭,橫亘在她與世界之間。世事無常,光陰變換,身邊的朋友來了又去,故事仿佛是熱鬧的,少女卻清楚地知曉自己內心的不安。
大概為了安撫她,系統讓她看到了所謂的好感度。
人類的感情,真的可以推算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就像追求考試的分數一樣,追逐著好感度的提升,漸漸的,少女忘記了內心的不安。好感度或許真的可以計算吧?所謂好感度高的人,對她都很親切,她安心了。
所以努力控制著自己,也想要對別人好一點。
儘管她並不懂得怎樣才是對別人好。溫柔的話語,甜美的微笑,體貼的舉動,是對別人好嗎?她嘗試著想要把故事進行得完美無缺,卻不知道,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
命運依然在嘲笑她,笑她依然天真如昨日。明明已經嘗試過生離死別的滋味,明明知道重要的人一定要呆在自己身邊才安穩,卻還是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默許了分離。
奈奈生哭不出來。
她忽然覺得一顆心落地了,安安穩穩的,大腦也清醒了過來,從那種無法言喻的不安中掙脫出來,看到世界殘酷的真相。奈奈生問系統:「……叮叮噹,你一定有辦法吧?」有點冰冷的聲音,卻用著異常篤定的口吻。從開始到現在,能夠讓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存在,就只有系統了。
【……】系統沒有回答。
「叮叮噹,等回去以後,帶我去找她吧!你一定能夠找到她,對不對?」
像是相信自己的父母能夠實現任何願望一樣,天真自信的小孩子的口吻,但奈奈生的確是相信的,相信系統能夠辦到。說不定,這樣的後果,也是它早就知曉的事情。
奈奈生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瞞過系統。
【……你想聽怎樣的答案呢?】方框裡的字跡,好像一個人過分用力一般,一筆一划都顯得銳利極了,【是想聽我說她沒有死,還是想要復活她?】
奈奈生沒有吭聲。
從一開始,系統就告訴過她,讓小雪女離開的話,她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重要的人,還是呆在自己的身邊比較好。
再一次確定著自己的心意,奈奈生拿出一貫對付系統的伎倆:「……我知道錯了。叮叮噹,你再幫我一次吧!」誠懇地請求著,系統始終沒有回答。
奈奈生卻知道,系統已經應允了她。
——它從來不懂得如何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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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旦有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