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回去?」
趙都安張了張嘴,並未將這句話說出口。
意識到,今天是無緣面見張天師了。
不過,又想到天師的兩名弟子悉數搞定,也就不遺憾了。
當即邁步,混在一眾宮廷侍者中,追隨女帝而去。
深處庭院內。
大榕樹於風中搖曳,發出神秘悠遠的沙沙聲,仿佛每一片葉子,都沉澱著歲月的分量。
張衍一負手而立,眺望院外方向,好似看風景。
金簡托腮,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長發垂在後腦,眼神發散,呢喃道:
「師尊,趙都安講的那些,弟子還是不懂。五師兄又聽懂了什麼?」
身材高大,披著柔軟垂地的玄色神官袍的老天師神色淡然:
「聽懂了該聽懂的,說了他該說的。」
金簡抬起頭,瞥瞥老頭子,忽然戳他肺管子:
「師尊你是不是也沒聽懂,才說這些高深莫測的話糊弄我。」
「」
張衍一嘆息一聲,搖頭沉聲道:
「你啊,該向那趙都安學學,如何與長輩說話。」
被抨擊情商低下的少女委屈地抱住自己,用一隻腳在地上畫圈:
「弟子學不會嘛。」
老天師表情無奈,回想幾個弟子。
大的還好些,越是小的幾個,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看著仙呆少女蔫蔫的模樣,也不忍心訓斥,只好嘆息一聲,道:
「罷了,你出去一趟,找你五師兄。」
金簡仰起頭,茫然道:「找他過來嗎?」
「不,」張衍一淡淡道:
「他聚眾喧譁,責令抄寫天書百遍,這月月俸也沒有了。」
哼,聽君一席話,勝卻師尊無數好啊,真好。
「哦。」
金簡麻利地起身,化作幽靈飄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貧道,生怕自己也被罰月俸。
回宮的馬車內。
趙都安再次得以,與女帝同乘。
只不知為何,這一次,對面的女帝看向他的眼神,令他毛毛的。
「陛下?」
趙都安忐忑不已,忍不住輕聲呼喚:
「您叫臣進來,是有事吩咐?」
今日做道姑打扮,眉心點綴殷紅硃砂,罩青色外袍,面龐肌膚素白晶瑩,氣質清冷出塵的女帝抿了抿嘴唇,腦海里,還回想著之前的一幕。
她對趙都安講解的那些「知識」頗為陌生,也不甚了解。
但公輸天元既狂熱如此,可見必有值得稱道之處。
原本,其能拿出治國方略,已令她驚嘆。
如今卻不想,於匠神一道,也能談出許多見解。
徐貞觀很想問一句,究竟如何做到。
但略一想,也知道答案必然是平素胡亂琢磨一類,便也索然無味了,只能歸咎於天才。
這一類人,漫長的歷史中也不少見。
如她自己,便是一個。
只是如趙都安這般的「通才」,卻又不同。
如今,想起二人之前,也是車廂中,提及公輸天元。
自己還說,那人不好接觸,認為這小禁軍欲要攀附,異想天開。
結果扭頭就慘遭打臉這會被呼喚,才猛地回過神。
「恩朕的確有事想交代於你。」
徐貞觀恍惚了下,仿佛做了什麼決定。
「陛下請說,臣萬死不辭。」趙都安忙表忠心。
徐貞觀淡淡一笑,手中把玩著一隻錦盒,其中乃是天師府煉製的上品青丹。
不過,這丹藥是給她這個境界服用的,趙都安卻還用不了。
這時雪白柔荑拂過錦盒,語氣隨意道:
「說來,這段日子,你屢立功勞,朕雖也賜了一些賞賜,但都身外之物,倒是你的官位品秩,也該動一動了。」
趙都安愣住,冷不防被突然襲擊,詫異道:
「陛下,要給臣升官?
230、連升四級,女帝的尚方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