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擔憂,「現在又不是爬個梨樹那麼簡單……」
「只要是和靜兒有關的,再難做到,也必須做到。」姜芃姬鄭重說道,抬手將魏靜嫻耳鬢凌亂的髮絲捋到耳後,將弄歪的髮簪步搖擺正,「君子一諾,五嶽相傾,這可不是甜言蜜語。」
被這個貼心舉動撩得臉色微紅,但是一想到姜芃姬的性別,心裡又難受得不行。
她對柳蘭亭的感情算不上男女之情,但少女懷春,對方早早就是家族為自己欽定的夫婿,兩家長輩對此都十分看好,她也不排斥。若能成婚,婚後就算不柔情蜜意,也能相敬如賓。
可是如今……一切都毀了,她腦海中設想的那些畫面,更像是對她的諷刺。
「你現在……哪裡還算得上什麼君子!」
姜芃姬察覺到她的口是心非,洒然一笑,「靜兒說是,那就是;靜兒說不是,那就不是。」
魏靜嫻被這話弄得窘迫侷促,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表情也難保持了,「你、你這人……」
難不成被人揭穿身份,連以前維持的表象都懶得戴了麼?
「放心……」抬手制止她即將說出口的話,滿目俱是自信,「靜兒難道不相信我?」
魏靜嫻:「……」
講真,如果柳蘭亭沒有被土匪一刀子嚇得渾身高熱,其實還能給予一點點信任的。
土匪的匪寨十分簡陋破舊,裡面也就幾間大小不一,零零散散坐落各處的茅草屋。
若非這些匪徒一個一個人高馬大,面露兇相,一身匪氣,就差臉上寫著「我不是好人」,單純從外界來看,還以為這是個坐落在深山隱蔽處的普通小村落。
姜芃姬捏著這些匪徒的弱點,大當家、二當家和四當家都受她掣肘,其餘的小盜匪也不敢輕舉妄動,偶爾偷偷摸摸看一眼貴女,也時刻注意避開姜芃姬的視線。
離開那件關押的小破屋,匪徒將她們全部迎到一間掛著簡陋牌匾的小廳。
「那些話,我就單獨和你們說好了,可以移步後堂麼?」
姜芃姬似笑非笑地盯著幾人,意味深長說,「有些人做賊心虛,要是當眾講出來,我怕你們會直接暴跳而起,心虛殺人。我不介意血腥,你們也是見慣風浪的粗漢,可誰叫這裡還有一個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娘?要是嚇到了她們,簡直是個罪過。」
說完,她滿含憐惜地從一個一個貴女身上掃過,又在魏靜嫻身上停留了一秒,看得眾女滿面羞惱,卻又不敢吱聲。要那些話是旁人說的,肯定有人會羞憤欲死,但柳蘭亭……
她又不是個帶把的漢子。
要是反應太過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嬌氣刁蠻?
被特別照顧的魏靜嫻忍不住雙頰含春,但很快就恢復常態。
重複三遍,柳蘭亭是個女的!女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