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餘兵馬分了幾路摸向了姜芃姬的營寨。
符望令人發出響箭,只聽統一號令便偷襲營寨。
所謂響箭又稱鳴鏑,兵卒在箭杆上綁了小小的竹哨,箭杆飛射入天空,發出尖銳叫聲。
可以說,要不是姜芃姬提前一步洞察先機,符望這一手的確能將人打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姜芃姬註定是符望人生路上的絆腳石。
這塊絆腳石不僅能將符望常勝傳奇攔腰斬斷,甚至還能給他帶去更加深重的打擊。
一聲號令之後,數路兵馬從四面八方沖入姜芃姬的營寨。
符望騎著馬,越是劇烈運動,他越覺得體力消耗明顯。
起初還碰見了微弱的抵抗,但是符望一馬當先、宛若殺神一般殺開一條通向主帳的路,內心的不安越發強烈。不對勁——符望的眸子猛地睜大,內心的不安越發強烈,必須儘快離開。
「將軍,有詐!」
按照他們的計劃,姜芃姬的兵卒應該疲累不堪,戰力寥寥,不至於像死豬一樣睡不醒。
但是,他們大軍沖入營寨,動靜那麼大,衝出來的兵卒卻寥寥無幾,好似一座空寨。
心腹副將又沖入幾座比較大的軍帳,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反而堆了一地的乾草和枯樹枝。
他們中計了!
得出結論,心腹副將連忙向符望回稟,孟氏那些親信滿腦子都想著立大功,反應慢了一拍。
符望心中慌亂,面上卻冷靜沉著。
縱然是中計了,若是連主將都慌亂無措,手底下的兵將還不亂套?
「列陣,掩護撤退!」
不管柳羲有什麼招數,儘快撤離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豐真等人哪裡會給他機會?
他們早早就在遠處埋伏,暗中觀察營寨的動向,物已經入套,哪裡有放過的道理?
這個時候,符望聽到半空傳來數支響箭的聲音。
響箭不是他安排的,那只能是柳羲那邊的動作——
這是進攻的信號!
響箭響起數個呼吸之後,原本昏暗的天幕划過一道道橘紅的流光,遠遠看去像是流星雨。
落在符望等人眼中,這些「流星雨」卻是向他們飛來,還在眼前迅速放大。
燃燒的火箭一腦袋扎到了軍帳,火勢熊熊燃起,賬內還鋪滿了易燃的乾草和枯樹枝,火勢藉助風勢熊熊蔓延。馬兒懼怕這些突如其來的火光,紛紛驚慌地揚蹄,試圖避開。
「現在想走,問過本將手中雙斧!」
說來也是驚奇,等火勢蔓延之後,原本空無一人的營帳卻冒出了一個一個姜芃姬的兵卒。
符望的兵潰不成型,不是被火勢燒到身上便是被突然冒出來的敵軍捅了要害、砍了腦袋。
符望欲撤退,但去路卻被一個不知哪裡跳出來的黑面雙斧大漢攔下。
「聒噪!」
符望冷笑一聲,縱馬迎戰。
典寅早就從孟渾口中聽過符望的戰力,早就心癢難當。
他正躲在營地下方的地道,聽到符望要撤退,忙不迭跳出來。
對於武將來說,敵將的首級便是最有利的戰利品!
心腹副將一面整合兵力,一面想要策應符望,萬萬沒想到自家將軍被人纏住了。
他暗暗咬牙罵了一句,「這個柳羲……真踏娘是個瘋子!」
只聽過放火燒敵人營寨的,沒見過自己放火燒自家營寨的。
火焰可不認人,不僅會燒敵人,還會燒到自己。
典寅本就以力氣見長,手中武器加起來有一百多斤,尋常人哪裡掄得動?
他不僅能將雙斧舞得密不透風,一斧子砸在地上,地面都能顫上三顫。
「嘿!不過如此,孟校尉真是誇大了!」
典寅嘲笑了一句,忍下雙手虎口近乎發裂的劇痛。
他自以為力氣夠大,除了主公少有人能對抗,沒想到符望也是箇中好手。
人家不僅有力氣,還有與李贇媲美的速度,這種全能選手簡直讓人討厭。
「區區小輩,焉敢猖狂!」
符望知道自己的狀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