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羲這是瘋了還是傻了?」
先前負責詐降的使者興奮地搓著手,來來回回地在營帳踱步,面上全是難以抑制的激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我不過是過去表忠心,故意迷惑她罷了,她竟然傻乎乎地要重用我等?」
北疆使者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險些裂到耳後根。
為了博取姜芃姬的信任,降低他們的戒備心,北疆使者見到姜芃姬自然要努力表忠心。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用剛剛歸順的兵力。
「……哈哈哈,這柳羲還說什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簡直笑掉大牙。」北疆使者眼底閃過些許陰霾和厲色,一想起姜芃姬給北疆帶來的戰爭和傷亡,他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撕碎,生吃了她,「中原人都這麼天真?不過天真歸天真,她讓我們上前線,倒是方便我們了——」
對於北疆而言,給他們帶來巨大傷亡的姜芃姬,那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和劊子手。
同夥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不耐煩地道,「同樣的話,你已經重複好幾遍了。柳羲派我們上前線,未必就是安了好心,還不是利用我等,讓我們為她衝鋒陷陣,白白將性命填了進去?」
如果他們上了前線,屆時的敵人可是他們的族人啊,有什麼可歡喜的。
北疆部落使者虎著臉,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啊你——果然是愚不可及。你怎麼不往好了想?我們作為先鋒出戰,這意味著什麼?意味柳羲的作戰部署根本瞞不了我們的眼睛。我們向皇庭通風報信,裡應外合,不管柳羲有什麼陰謀詭計,到時候都插翅難飛。」
至於被姜芃姬利用和自己族人自相殘殺?
相較於大局,這點兒犧牲根本算不上什麼。
大丈夫要學會取捨,不能拘泥於蠅頭小利。
同夥冷笑一身,他道,「別的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柳羲是個陰險狡詐的人,她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剛剛歸降不久的敵人?說不定裡面有詐,等著你這個傻愣子往裡面跳呢——」
北疆部落使者面色一黑,這人處處跟他作對,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哼——」他重重哼了一聲,陰仄道,「既然如此,等日後立了大功,你可別後悔。」
同夥憋屈得不行。
他懷疑姜芃姬另有陰謀,但不意味著他不想分功勞。
北疆部落使者又說,「……再者說了,這事兒由不得我們不答應。我向柳羲表了忠心,對方提出讓我們上前線,難道我能找藉口推辭?一旦推辭了,對方沒有疑心也要生出疑心了。你也不用杞人憂天,如果柳羲真知道我們是詐降,她早就派兵圍剿了,怎麼會重用我們?」
同夥一聽,倒也是這個理兒。
這事的主動權根本不在他們這裡。
如果姜芃姬要算計他們,他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將此事告知皇庭代王,儘量減少傷亡——」同夥對北疆忠心耿耿,一想到要在戰場上殺自己的族人,他便覺得心煩意亂,「雖說要做戲給柳羲看,但也不能演得太過了。」
北疆部落使者想著邀功,哪會將他的話聽進耳朵里?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的同僚太過膽小、心慈手軟。
他們只有徹底博取柳羲的信任才能接觸真正的軍事機密。
如果她起疑或者發現什麼,不止他們要死,甚至連他們帶來的老老小小也要陪葬。
若是此事能成,獲益之大是他們難以想像的。
富貴險中求!
殊不知,他們的小動作全在姜芃姬的預料之中。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如今的北疆代王已經換成了六王子。
看到北疆部落使者偷偷傳遞過來的密報,他喜得拍案而起。
「天要興我北疆——」
六王子喜不自勝,連夜將自己母家大舅舅和幾位幕僚喚了過來。
他知道過分依賴外戚勢力不好,但那可是自己親舅舅,血脈至親。
如果連他們都不能信任,這天底下還有誰值得自己託付信任?
六王子的大舅看了密報,一雙鷹眸似的眼珠子提溜一轉,問道,「
1003:戰北疆(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