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看著熟悉的面孔露出讓他陌生的表情,心下涼了半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主公呢?」
他死死盯著這位陌生的「姜芃姬」,握著鐵牢欄杆的手不由得攥緊,手背青筋暴起。
「嘖,你剛才難道在神遊天外?我是誰,這個問題居然還用問?」天腦面上露出一縷摻雜著猙獰的喜悅,「我自然是你的主公,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呢?這種問題,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衛慈另一半心也涼了下來,眼前這人絕對不是他的主公!
既然這妖孽占了他主公的身體,那麼他主公如今去了哪裡?
當真如這妖孽剛才說的,魂魄被囚禁折磨了?
不!
不可能!
主公絕非自投羅網之人!
他與主公相識兩世,攏共數十載,她何時會打無準備的仗?
這麼一想,慌張的心臟又穩了下來,他的主公豈會輸給這種不人不鬼的怪物?
「嘖——你這是什麼眼神?懷疑我的身份嗎?」
衛慈冷聲道,「什麼眼神,閣下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我的主公,我心裡清楚得很。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靠著妖術占據我主的身體又如何?你真以為自己能矇騙世人眼睛?」
天腦聽後忍不住冷笑譏誚。
它以為姜芃姬看上的男人應該有點兒腦子,沒想到也是個蠢人。
「當真不知道姜芃姬看上你什麼?只是這張臉嗎?」天腦伸出手捏著衛慈下顎,頃刻間便捏出了一道印子,它眼底全是鄙薄之色,「嗯,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畢竟你的腦子不行,渾身上下也就這張臉勉強能看一看。連徐軻都不如,當真不知道姜芃姬怎麼選了你?天真又愚蠢!你難道不知道徐軻是我的人?哪怕他名聲不顯,但他掌控著後方大局。只要他說我是姜芃姬,縱然有人懷疑,誰又敢真的說出口?誰敢質疑誰就要死,你覺得真會有人不要命?」
衛慈疼得險些說不出話,感覺下頜骨都要被對方捏碎了。
只是——
「生命固然可貴,但卻並非是世間最可貴的,你非人,又豈知人的選擇?」衛慈忍著疼道,「以性命相要挾,對付的不過是庸人。你怎知孝輿一定背叛了主公?即使他真背叛,這只能說他辜負了主公的期許與厚望。除了他,多得是人願意為了尋回主公而發聲,你不會得逞!」
天腦冷笑連連,「若非有不少人知道你與姜芃姬的關係,不好對你下手,我現在便能殺你。」
它鬆開鉗制衛慈的手,仿佛丟開一件會傳染的髒東西。
「不過,留著你也好。」天腦眼底透著幾分猩紅,「正好能讓你瞧瞧什麼叫現實!從人類誕生以來,人類的本質便是自私自利,多得是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傷害他人的利益。現在不過是選擇沉默就能保全自身,你以為他們會不要命替姜芃姬發聲?我告訴你,他們只會選擇裝聾作啞。而你——我會留著你,讓你親眼看著姜芃姬的魂魄是如何被折磨到魂飛魄散!」
衛慈啞聲道,「你的陰謀絕不會得逞!」
「那就拭目以待!」
大概是勝券在握,天腦的心情十分愉悅。
「嘖,這就是姜家下一代小崽子啊。」天腦將尋梅懷中嚶嚶嚶哭泣的琰殿下抱了過來,雙胞胎中的另一個正氣呼呼拍著鐵牢欄杆,一面說「不許欺侮嚇嚇」,一面說「還窩內內」。
天腦厭惡人類,自然也厭惡人類的崽子。
一個是懦弱愛哭,一個是吵吵鬧鬧無休止,兩個都讓它耐心盡失。
它用手指勾著琰殿下的小胖臉,危險的口吻讓衛慈心下一緊,生怕這怪物會傷害殿下。
「乖,喊一句『娘』。以後,我就是你的『娘』了。」
琰殿下聽了哭得更厲害,那哇哇哭聲聽得人心都軟了。
「涼!窩要涼——泥走開!」
琰殿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快就將兩隻眼睛哭腫了,紅彤彤得像是兔子。
天腦起初還有耐心逗一逗,但很快就被孩子的哭聲弄得心煩,恨不得將她摔在地上踩兩腳。
「真是不知好歹!」
天腦隨手將孩子丟到尋梅懷中,後者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