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第一時間發現衛慈的異樣。
她一邊暗中瞧著衛慈的側顏,一邊擼著那隻黑白肉團的毛,心裡算著對方能憋到什麼時候。
事實證明,衛慈就是個悶葫蘆,心思不僅多而且細,若是不揭穿,人家能旁若無事地憋著。
「子孝啊,你遲早得憋成忍者神龜——」
姜芃姬忍不住用直播間觀眾的話調侃衛慈。
衛慈和誰有秘密都行,但沒必要瞞著她,特別是秘密和她有關的時候。
衛慈端端正正地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帶著皂角清香的被子,二人距離不近不遠,他的手臂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意。有這麼個火爐躺自己身邊,攪動他的心緒,如何睡得著?
聽到姜芃姬的聲音,他第一時間回過神,表情有些懵。
雖不知「忍者神龜」是何物,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有什麼問題就問出來,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其他的小秘密我還會吝嗇不說?」
姜芃姬笑著撬他的話,衛慈憋了一會兒,低聲問她。
「主公對龍陽之事怎麼看?」
這個話題跳躍太大,饒是姜芃姬也猜不出衛慈為這事兒煩惱。
「龍陽?你說男子和男子之間的愛情?」
姜芃姬將放在小腹上的黑白肉團撈上來,以免擱在被窩裡憋死了。
那肉團嚶嚶低吟,慵懶地趴在二人之間,小腦袋左扭右扭,似乎在暗中觀察。
「正是。」衛慈道,「主公可排斥此事?」
姜芃姬道,「感情和性別無關,我可不是那種古板的人。」
衛慈「哦」了一聲,表情越發古怪隱忍,姜芃姬有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是衛慈,姜芃姬也不願意用別的手段旁敲側擊,乾脆打了個直球。
她含笑道,「我用主公的身份命令你,有什麼就說出來,不得隱瞞半個字。」
衛慈唇瓣翕動,雙眸與她眼睛對視,半晌才糾結道,「主公龍章鳳姿,堪為天下少有的英才。這般瀟灑不羈的性情,擱在男子中間也極為罕見,更遑論女子——主公前世……」
他說不下去了。
姜芃姬卻心神領會。
「你是說——你懷疑我前世是個男子?所以你剛才會問我如何看待龍陽之事?」
衛慈神色一黯,頷首點頭。
「子孝啊子孝,你怎麼那麼可愛呢!」
姜芃姬越過那隻黑白肉團,笑著將衛慈壓回床榻,半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如果我當真是男子,你又當如何?」
衛慈道,「若是如此,慈便能理解為何前世的陛下如此抗拒生育之事。」
身為男子卻化作女兒身,雌伏人下不說,還要像女子一樣生兒育女——
莫名的,衛慈不僅沒覺得無法接受,反而替姜芃姬覺得委屈。
姜芃姬開懷地大笑,不過她怕聲音太大惹來守夜的人,乾脆悶在衛慈懷中,肩膀都在顫抖。
「你這腦洞,真是比黑洞還可怕,這也算是悶騷的一種?」姜芃姬止住笑意,眼角都冒著水汽了,她道,「抗拒生育,可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在我的前世,生育並非女子的事情——」
衛慈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難不成,在主公的前世,十月懷胎的是男人?
他的腦海忍不住浮現自己大著肚子的模樣,表情倏紅倏青。
「當然,那也不是男人的事情。」姜芃姬欣賞他的表情,愉悅之後才道,「男子貢獻精元,女子提供卵子,二者結合便為胎兒,安置在特別的儀器上面,待胎兒個頭髮育完整,孩子便算誕生了。整個過程,女子不用提供宮室,耗費數月去孕育孩子,這一做法也是違背法律的。」
衛慈聽得目瞪口呆。
姜芃姬所講的內容,對於他而言就是天方夜譚,充滿著未知的魅力。
「這、這聽著神乎其神——不過,自然賦予女子生育之能,這麼做——會不會有違天和?」
衛慈無法現象那副場景,更別說女子懷孕還觸犯法律——
他做白日夢都不敢這麼做!
姜芃姬笑著給他講解緣由。
衛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