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辱的女子見有人出手相救,立刻含羞帶怯的看過來,清麗的臉龐滿是淚水。夏子矜瞥她一眼,轉而搖頭,手中摺扇合起,對著掌心打了兩下,「非也,只是二位大哥在這鬧市尋歡,未免叫人占了便宜。」
「占便宜?」張三嗤笑一聲,轉而看向四周圍觀的百姓,囂張的拍了拍胸口,「你們誰敢占爺便宜?」
先前還在議論紛紛的百姓慌忙低下頭,裝著在做自己的事情,心有戚戚。這張三和李四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作奸犯科無數,偏生每回被官兵逮進去,關不了多久就放出來,那報官的人可就慘了,想到這二人犯下的事情,眾人都是不敢言語,心中雖恨,卻不敢開口去救那妙齡女子。
「大哥理解錯了。」夏子矜搖頭,蔥白的手指豎起,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說這等風花雪月之事,自該找個溫軟的房間好好享受,在這大街上,唐突佳人不說,平白叫旁人看了二位心儀女子的身子,豈不是虧了?」
女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張三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冷酷的話來,一時怔住,還是他身後的李四迅速反應過來,走到跟前來,掐了他一把,猙獰一笑,「小爺就願意在這大街上行事,你當如何?」
夏子矜看著他這副愚蠢的樣子,搖頭輕嘆一聲,「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哥哥的雅興了。」說罷轉身就要走,「不過先前我瞧著有人去衙門裡請官爺去了,兩位哥哥若是覺得無所謂,就當我之前多嘴了。」
強搶民女,自然是重罪,這兩人明知故犯,還選在這種鬧市行事,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詭異,夏子矜手掌捂著胸口處,莫名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馨兒原本以為她只要出手,定然能將那女子救下來,此刻驚的眼睛都瞪圓了,張口結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走吧。」夏子矜見她眼含憐憫的望著那女子,微微蹙眉,馨兒並不是多管閒事的性子,從到她身邊伺候開始,一貫是柔順的性子,像今日這樣熱心腸還真是少見。她垂在袖口的食指同拇指並在一起搓了一下,腳步微動。
誰知她還沒走出半步,肩膀就被人抓住,夏子矜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張三敲著唇角,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挑釁的望著她,另一隻手食指並拇指捻著,「小子,你打擾了小爺的好事,還想就這麼輕易離開?」
「你當如何?」夏子矜停下腳步,眼帶厭惡的盯著肩膀上的手掌,手指並在身後,袖口順勢劃下一柄匕首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逐漸浮起一層細碎的寒冰來。先前她已經派車夫前去衙門請人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張三心底「突」的一跳,想到她的身份,不免有些打退堂鼓,然而一想到對方許諾的銀子,他禁不住咬牙,硬著頭皮冷哼一聲,「自然是銀子!」
夏子矜目光在那女子身上轉了一圈,旋即摸了摸下巴,「好啊,不過,那女人,本公子要了。」她從腰間扯下錢袋,直接砸到對方手裡,「如何?」
張三剛預備發怒,就摸到手心沉甸甸的實感,當即打開錢袋將裡邊的銀子數了一遍,面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來,一旁的李四好奇的探過頭,抓過錢袋看了一眼,當即勾著張三的脖子,當機立斷,替他下了決定,「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這人就交給你了。」
那女子似是將提著的心臟放下來一樣舒了一口氣,等張三和李四二人離開後,這才抓緊前胸的衣襟,磨磨蹭蹭的走到夏子矜跟前,低垂著頭,斯斯艾艾的道:「公子,我我」
「你走吧。」夏子矜無意收下這麼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更何況,她今日偷著出宮,若是被明聖帝知道,定然不會開心,更別說,還帶個女子回宮。因而夏子矜並不預備讓她跟著自己,揮了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馨兒似是想為她說情,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敢說話。夏子矜滿意的收回目光,向馬車方向走去,誰知腳掌突然被人抱住,她下意識低頭,就見方才的女子此刻正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她的腳哀求:「公子,你是不要憶漣了嗎?」
「這位姑娘,我只是好心救下你,剛剛說的,並不作數。」夏子矜甩了甩腿,都沒能將腳抽出來,無奈低頭望著她道。
憶漣眨了眨眼睛,兩串淚珠兒就順著臉頰淌下,鬆開她,一邊抹淚一邊道:「公子既然買下我,憶漣就是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