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夏天勤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可惜的是夏啟軒,竟然也能夠沉的住氣。但是一想到他近日同夏子衿走的極近,月靜安就明白過來,定然是夏子衿私底下對他透露了明聖帝的病情,但是同時,也是夏子衿叫他別動的才對。
若不然,以夏啟軒的性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的做出看著明聖帝可能病逝還不採取手段,將皇位拱手讓給夏天勤的舉動。雖然不知道夏子衿是怎麼勸說夏啟軒的,但是光憑她能夠叫身為皇長孫的夏啟軒這般聽話,就足以看出她的不同來。
月靜安掐緊袖口,塗著鮮紅丹寇的指甲撫著上邊用金線編織而成的鸞鳥,一雙銳利的鳳目隨之眯起,嘴角露出些許冷笑來。
就在她準備前去討好明聖帝的時候,夏啟軒已經到了御書房的門口。自從夏子衿向他說了明聖帝的病情之後,他就日日來養心殿求著要進去看望明聖帝。現在明聖帝的身子好起來,立刻就撲倒奏摺上,正好是他表忠心的好時機。
明聖帝並不知道他同夏子衿的關係,更不曉得,夏子衿將自己的病情告訴給了夏啟軒,聽著小夏子說他之前不停的進宮說要探望他,雖說被拒門外,也是風雨無阻,心頭微微有些感動,當即叫小夏子將他領進來。
夏啟軒剛剛進去,就打了打兩邊的袖子,衝著他行禮請安。明聖帝一雙虎目瞬間落到他身上,上下打量著,忽然輕笑一聲,「起來罷,難為你有這般孝心了。」
聽著他的讚揚,夏啟軒頓時面露喜色,連忙站起來,剛準備謝恩,小夏子就從外室進來,說是蓮妃在外頭求見。夏啟軒嘴巴里的話不由自主的咽回去,明聖帝瞧了他一眼,就揮手叫他先退下。
夏啟軒自然是忍不住心酸,心裡頭五味雜陳,實在是難受的緊。沒想到他一連做戲一個月,其中自然不乏真心,以他的角度,是不希望明聖帝就此出事的,然而他接連一個月不間斷的表現在明聖帝心底,還抵不過一個女子。
這後宮得寵的妃子只有月靜安一個,皇后當初因為謀害明聖帝被貶去家廟修行,這事在夏啟軒看來實在是恥辱,同時,疑點重重。畢竟,皇后與明聖帝多年夫妻,明聖帝這樣薄情的人,對她尚且有著情意,她又怎麼可能沒有。最為重要的是,毒殺明聖帝,對於她半點兒好處都沒有。
這事情疑點重重,這後宮中,最有可能對皇后出手的就只有月靜安,唯有她離後位最近。可偏偏這種他能夠一眼看出來的陰謀,輪到了明聖帝這裡,他就像是完全瞎了一樣。
夏啟軒思緒萬千,面上卻是半點兒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垂首向外走,正好與月靜安擦肩而過,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就看到月靜安素雅的毫不加裝飾的臉龐。
他嘴巴動了動,有心問出自己心頭的疑惑,然而還不等他說出口,他就清醒過來,連忙止住自己心頭那些想法,快步走出去。
夏盛卿在準備妥當後,就吩咐府里的管家備轎,往宮門去。
等他到了月靜安的宮殿外,就見往常跟在月靜安身邊伺候的嬤嬤走出來,他下意識的以為月靜安出了什麼事情,瑞不然,怎麼會連自居貼身伺候的人都擅自離開。
瞧著夏盛卿一瞬間臉色煞白如雪,嬤嬤有些吃驚的掩唇,讓到一邊,請他進去坐會兒。夏盛卿連忙走進去,沒見到月靜安的身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詢問嬤嬤,「嬤嬤,蓮妃娘娘現在在哪裡?」
雖說他氣惱月靜安將他當作棋,培養他只為了復仇,但是月靜安到底是他的生母,他就是再不甘心,不情願,也不至於連對方的生死都不願意知道。
嬤嬤眼底閃過欣慰的神情,如實回答,「殿下,娘娘是去看望皇上了,想必很快就會回來了。」
得知是這麼個原因,夏盛卿悄然鬆了口氣,坐在小圓凳上安靜的等著。
身在柳州的夏子衿當然不知道這一些,她此刻正站在榮遇身邊,望著外頭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沈家家丁。沈櫟面色十分難看,不管大族老是因為什麼原因,這樣直接帶人來他的院子抓人,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他。
沈櫟一想到這點,就恨的咬牙切齒,雙目充血,不等夏子衿想出個好的計策,他就「砰」的一下將門打開,目光在舉著火把的沈家家丁身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到大族老身上。
以往他看人都是笑嘻嘻的,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