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卿接到消息匆匆回來時,就望見她眼中滔天的煞氣,一襲紅色裙襖越發稱的她殺氣騰騰,腰間一根金絲鑲邊綢帶扎著,腳底穿著鹿皮靴,就欲往外走。
即使是見到夏盛卿,她臉上的神情亦沒有收回半分。夏盛卿上前抓起架子上的佩劍,擁著她,足尖一點,就帶著她往府門去,獨在半空留下一句話,「影一,帶著人暗中跟隨。若對方有異動,不必留情。」
那孩子是夏子衿的命門,原本還以為是夏天勤下手,沒想到會是林潤玉,這個林潤玉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雖說他沒有在信中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夏子衿曾與他耳廝鬢磨,夫妻一場,相伴數年,對他的字跡,就如對他這個人一般,就是化成灰也認得。
看來是明聖帝的病讓的林王蠢蠢欲動了。隱藏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了嗎?
夏子衿伏在他懷裡,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夏盛卿寬大的袖袍竭力蓋在她身上,為她擋去路上的風霜。晴了多日的天,此刻黑沉沉的,烏雲猶如傾倒一般壓下來,片刻後就飄起雪花。
酒樓門口,夥計見到夏子衿走進來,先是一怔,隨後立刻轉身向身邊正在擦桌子的人附耳說了句話,「去,稟告世子,就說人來了。」
夏盛卿在門口就戴上面具,遮住半張臉,只露出精緻的下巴和微微上挑的眉眼,縱使如此,大廳內吃酒的賓客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落到他二人身上,多數人望著夏子衿的身影都是帶了一絲貪婪和火熱,只覺得此女就算是以面紗遮面,可這身段,足以讓人心裡痒痒。
可惜,但凡露出這些目光的男子很快就感覺到一道刺目的視線落到他們身上,驀然回首,就撞進夏盛卿含著殺氣的眸子,嚇的他們渾身一抖,再不敢放肆,皆是默默低下頭。
夏盛卿勾起唇角,陪著夏子衿一路往約定好的廂房內走。門口站著的侍衛見夏子衿進來,抬手就攔住夏盛卿,「主子說了,只准公主一人進入。」
夏子衿停下腳步,紅唇輕啟,「殺了他們。」
對方藏頭露尾,約在這種地方見面,擺明了是不敢正面商討此事,畢竟,綁架郡主,要挾皇太女,乃死罪。明聖帝一直視林王為眼中釘,只是這些年林王都是謹小慎微,明聖帝抓不住他的把柄,因而才一直留著他。
若是有了這麼個藉口,明聖帝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兩個侍衛就算是死了,對方亦不敢拿她如何,活該他們承受自己的怒火。夏盛卿早就看不慣他們,自打他成為太監總管,還從來沒有被人攔過腳步,咧嘴一笑,唇角的弧度就殘忍起來。
不等兩個侍衛反應過來,他腰間的劍已然出鞘,只見寒光一閃,兩個侍衛皆是面露愕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脖頸,張嘴欲說,就倒在地上。夏盛卿看都不看他們,就這麼提著染血的劍,猶如最合格的侍衛,跟在夏子衿身後。
內室裡邊坐在床榻上的男子猶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左右手各攬著個女子,腦袋枕在其中一女子的胸口,由著跪在地上的婢子給她捶腿。
珠簾後,女子輕柔聲時不時傳來,夏子衿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自顧自在桌子上坐下,夏盛卿卻是眸光一冷,握劍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
此人該殺!竟當著夏子衿的面如此,實在是污了她的眼睛。
林潤玉臉上戴著鬼面,雖是在享受女子,實際上餘光一直在看著夏子衿,見她掀起蓋著的茶碗,倒了杯清茶,猶如沒看見眼前這旖旎的場景,安穩的坐著,突然坐直身子,抬眼使了個眼色給兩邊伺候的女子。
身著輕紗的婢女立時恭敬的退到一旁,外頭寒風呼嘯,內里火盆燒的宛若人心一樣旺,竟覺得有些熱了。林潤玉雙手合十拍了兩下,嗓音飄忽,「明珠公主果然非常人,難怪能被封為皇太女。」
「彼此彼此,林王世子同樣非比尋常。」夏子衿見他裝神弄鬼,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盞,譏誚的看向他。
林潤玉桃花眼裡的笑意完全消失,一下子坐直身子,雙眸眯成一條直線,死死的盯著她,眼底殺意蔓延,翻滾不斷。夏子衿一眼就瞧出他所想,「世子背著林王私下約本公主見面,怕不是敘舊吧。」
夏盛卿同樣看出他周身翻滾的殺氣,冷笑一聲,內力從掌心噴薄而出,手中長劍就發出一聲劍鳴。林潤玉藏在面具
第五百四十九章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