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滴水成冰,百姓衣不蔽體,凍的瑟瑟發抖,偏這群官府的人只想著尋歡作樂,實在是可惡。夏子衿抬起狹長的眼眸,「除了領頭的那人,其餘人,殺了!」
最後兩個人仿佛是從唇齒間迸出來的一樣,真文自跟著她之後已經許久沒有殺過人,此刻聽到她這命令,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橫在手心,獰笑著衝下去。
他身為暗衛,向來是刀口上過活,近來的日子實在是舒適了些,叫他渾身都痒痒起來。現在難得開葷,自然是不會心慈手軟。
底下的衙役與客棧里的夥計明顯認識,掂了掂手裡的銀子,隨手塞到袖子裡,囂張的指著夏子衿等人開口,「就是你們,在這兒鬧事?」
話還沒有說完,一聲慘叫就隨之響起,聲音悽厲如喪考妣。食客們都是一驚,跟著抬起頭來,都是尖叫著站起身,更有膽小者,擔心被波及,抬腳就要往外跑。
榮遇看了眼侍衛,侍衛立刻下去將他們攔住,榮遇掏了掏耳朵,一副紈絝子弟的樣,「都坐回去,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坐好,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剛剛伸手的衙役手指被齊根削下,疼的他不住哀嚎,身後的衙役們皆是嚇的面如土色,反應過來後都是拔出刀劍衝上去,「混蛋!」
真文冷笑,這人不知死活,竟敢直視公主,甚至用手指著他,斷他一指,算給他個教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真文身子一側,避開對方刺過來的長劍,冷笑連連,不過片刻,剛剛還耀武揚威的衙役就全部倒在地上,鮮血橫流。
而衙役頭領則是捂著自己的手指,看著身後全都死絕的手下,嚇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一眾食客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都是禁不住吞口水,滿眼的恐懼,看著真文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多了畏懼。
那跟上來的婦人早先就跟著御醫一同進了屋子,守在自家相公身邊,看著男人轉醒,禁不住喜極而泣,男人原以為自個兒死定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下意識的就變了臉色,「娘子,你,你怎麼也跟著下來了?是我沒用,竟叫你也陪著一起死了,真是」
他自個兒死了倒也罷了,卻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叫她吃與自己同樣的苦,實在是沒用。
正在收藥箱的御醫冷嗤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在嘲諷老夫的醫術,不過是凍的昏迷過去,哪有那般容易去死。到時你這餓的骨瘦嶙峋的,若是不吃些東西,只怕真要餓的去見閻王了。」
救活了人,御醫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許多,反倒有心思打趣他。男人一愣,扭頭看過去,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沒死?」
「是,相公,你沒死。」婦人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多虧了有貴人相助,若不然快去,看看爹爹。」
婦人推了把身邊的孩子,孩子立時上前乖巧的喊了一聲。男人這才恍若夢醒一樣大笑起來,死裡逃生,縱是誰也忍不住高興。
外頭的慘叫聲就在這時候傳進來,婦人臉上的喜色一僵,扭頭就看到御醫難看的臉色,心下一顫,當即站起身,「相公,我去請恩公進來,你待會兒可要好好謝謝恩公。」
男子沉浸在死而復生的喜悅中,因而並沒有看見她笑容下潛藏的疲憊和擔憂,頭也不抬,只顧盯著孩子看。婦人起身出去,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濃郁的直往她鼻子裡站。
她下意識的向氣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當即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捂著嘴巴,強迫自己不要尖叫。夏子衿注意到她出來,收起面上冰冷的神情,轉身走向她,「嬸子怎麼出來了?」
婦人顫抖著伸出手指指向那些衙役,「這,這」
看她一臉驚懼,夏子衿忽然起了試探她的心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翹起唇角,輕描淡寫的道:「哦,是我殺的。」
婦人的臉色如她想像中的一樣「刷」的一下慘白下來,咬著唇,垂在袖子裡的手掌絞在一起,似十分猶豫。夏子衿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反應,面上卻不顯分毫。
半晌,婦人豁然抬起頭來,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毅然決然的道:「姑娘,這些人都是府衙里的衙役,你殺了他們,知府大人一定會追究的,你快走吧,這罪名我擔下便是,只是我的孩兒畢竟年幼,還請姑娘走的時候能將她一同帶走,這般,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見
第四百六十三章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