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方舟。
夏子衿瞧著他站在一眾貪生怕死的朝臣中央,卻是如此與眾不同,一股子朗朗正氣,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有出錯。若以往,這些朝臣只怕又要開始吵起來了。
畢竟方舟是個新晉官員,當不得這樣的重任,可現在,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還不是擔心自個兒的腦袋,一群酒囊飯袋,平日裡吹的好聽,真用上了,一個個全都縮回自己的烏龜殼裡邊。
夏子衿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望向方舟的眼神愈加溫和。只是這事暫時不能交給他,律親王是不是造反她比誰都清楚,就算是要讓方舟過去議和,也得告訴他實情,省的他年輕氣盛,當真和律親王吵起來。
方舟不知道她的打算,挺直腰板站在原地,眼裡都在放光。身為男子,不能開疆闢土建功立業,最少也得保住國家尊嚴。
「方大人,本宮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你職位過低,若是當真派你過去,只怕律親王要以為本宮是故意羞辱他,怕是連見都不肯見,此事容本宮再想想。」夏子衿摩挲著玉如意,忽然笑了一聲,輕描淡寫的開口。
方舟頓時失望,可他知道並非是夏子衿瞧不起他,故意刁難他,而是實際情況的確如此。他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說出話來,低下頭來。
太監收到夏子衿的眼色,這才喊下朝。
好不容易從夏子衿手裡頭撿回來一條命,這些大臣都愛惜的很,連忙拱手離開,就怕夏子衿一會兒又改變主意,點哪個官員帶兵前去剿滅叛軍。
要知道,如今京城的兵力,加上御林軍一起不過十萬,而律親王這一路過來,早就集結了二十萬大軍,他們就是拼死也擋不住。
相對於京城裡邊人人自危的緊張局勢,律親王見到親衛,立刻站起來,「信可平安送到了?長公主怎麼說?」
「王爺您別急。」親衛看著他滿臉的急切,就知道他定然是有苦衷的,要不然,他就不會給夏子衿傳信了,更不會一路上走走停停,故意拖延時間。
「長公主她已經看過信了,說讓王爺您放心,一切就照王爺信上說的來,她會想辦法解了王爺您的困境。」最後一句話是親衛自己添加的,不過先前夏子衿那副樣子,也足以看出她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律親王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禁不住喜上眉梢,跟著虎目里就湧現出滔天的怒意來,林王竟然敢用這事來威脅他,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想他沙場征戰多年,這次反而栽在林王手裡頭,實在是可笑,等他的妻女平安後,他定然要親手殺了林王泄憤。律親王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因為太過憤怒,他的面孔都隱隱有些扭曲起來。一旁的親衛看著他剛剛還在笑,這會兒又突然火冒三丈的樣子,不由奇怪,撓了撓後腦勺,悄然退下去。
律親王回過神就望見他正躡手躡腳的出去,一副像是怕被自己吃了一樣似的,頓時虎下臉,「你做什麼?跑什麼?」
「王爺,末將瞧著您心情不好,所以這不是自己識趣出去,免得待會兒又說錯話惹您更生氣,王爺,您這是不生氣了?那就好。」親衛嬉皮笑臉的開口,拍著胸脯往後退,「末將去前邊營地看看。」
律親王無可奈何的搖頭,相比於先前的慌張焦躁,一顆心卻是逐漸平緩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浮躁感,坐回桌子前,望著上面的京城兵力防衛圖,眼眸動了兩下。
這頭律親王吃了顆定心丸,那頭夏子衿卻不是很好受,昨兒個受到律親王的傳信後,夏盛卿就派人前去暗中探訪林王府,卻是什麼痕跡都沒有找到。
更別提是一個大活人了,若是藏在府里這麼多年,總該有一點痕跡,可偏偏就是找不到。
反倒是林楚盈平安無事的消息落到林王耳朵里,對於林王來說,林楚盈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安心。只怕他還是要對林楚盈動手的。
如同她猜測的那般,當天晚上,長公主府就來了一批不速之客,直奔林楚盈休息的客房,早就收到命令守在四周的影衛立刻蜂擁而上,將這些刺客團團圍住。
見此,領頭的人立刻知道中計,帶著人就要往外沖,卻被因為死死攔住。夏子衿趕過來的時候,刺客已經全部死了,並非是影衛不肯留活口,而是這些刺客眼看著要被抓住,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