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明聖帝身邊的那個太監總管?
榮遇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夏晟卿,瞧著他出眾的長相氣質,不像是那種捏著蘭花指鴨公細嗓的宦官,但夏子衿都如此說了,又這般親密地牽上了手,想必不會有假。
榮遇沒有見過夏晟卿,雖然聽說過明聖帝將自己的女兒明珠公主賜婚給一個太監,但想著只要是有幾分主見的女子,都不會甘心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個太監,所以榮遇雖然知道夏子衿有婚約,卻認為她該是抗拒的,所以才會覺得夏子衿出現此地八成是為了另尋出路而冒著被狩獵時流箭誤傷的風險也要到情人谷來勾引自己。
眼下看夏子衿似乎對這個太監頗有情意的舉動,他不禁有些自尊心受挫,難道他堂堂世子還比不上一個太監?而夏子衿的一句「自作多情」無疑是把縱橫情場高高在上的榮遇狠狠地打擊了一把,他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周圍所有的女子都是恨不得主動爬上他的床,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說他自作多情!
「哼,真是郎情妾意啊,明珠公主對本世子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就最好不過,即便是有也勸你趁早打消!畢竟這小子長得雖然是不錯,到底是閹人一個,明珠公主年紀輕輕,一旦嘗過了男歡女愛的滋味,又怎麼守得住漫漫長夜呢。」
榮遇一番話說得露骨,無疑將夏子衿比作不甘寂寞的淫蕩之人,夏晟卿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將夏子衿護在身後道:「榮王世子詆毀女子清白隨口就來,恐怕不是什麼君子之舉吧,況且公主是金枝玉葉的皇家女兒,得皇上愛重,榮王世子如此無禮,難道不怕皇上降罪於你?」
榮遇呵地笑了一聲,摸摸鼻子不屑地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本世子這樣講話?不過是一個身體殘缺的閹人,還真以為自己是駙馬爺了不成?」
夏晟卿只在乎夏子衿的安慰,對這種針對性的攻擊早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打算反駁什麼。
但夏子衿卻不能容忍任何人輕視和瞧不起夏晟卿,她珍視的人怎容他人詆毀,他是世間最好的恩賜,比之山露清風更讓她心田滋潤,比之邀月流行更令她趨而嚮往,即便是夏晟卿身有缺陷那又如何?
人生百載不過爾爾,男女之情的存在並不是為了翻雲覆雨的蝕骨**,而是尋尋覓覓終找到世間和自己最心意相通之人,攜手百年後方不悔一生。
所以夏子衿怒了,不僅因為榮遇對她出言不遜,更因為他一字一句都如尖刀戳著夏晟卿的傷口。
只見她冷冷地笑了一聲,將夏晟卿的手握得更緊,眼若冰刃般睥睨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驕子。
「世子恐怕還沒有看清楚局勢吧,難道是多年的養尊處優讓你已經忘了什麼才是尊卑有別?即便你是榮王世子,也是父皇的臣下,本公主身為皇室公主,你禮當參拜。而晟卿作為本公主的未婚夫,大婚之後便是名正言順的大萊國駙馬,他日你若迎面相見,還得給他行禮問安。」
夏子衿句句如珠撒來,榮遇臉色黑沉起來,偏偏她說得挑不出錯處,又不好反駁,否則讓皇上知道他仗著身份行事張揚,恐怕又要徒惹事端。
「哼伶牙俐齒。」榮遇憋著氣道。
夏子衿又冷笑道:「世子是天縱英才,聰慧如斯,應當明白本公主的意思。況且世子不過是比晟卿多了件無用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榮遇的臉色聽到這句話時比木炭還要黑上三分,濃眉陡然豎起,氣得不知要說什麼反駁才好。夏子衿此言之意豈不是說比起太監身下無物,他反倒更差勁?
小葵與小桓子站在夏子衿身後皆是捂著嘴笑了起來,也就是他們公主這般能耐,將榮王世子從方才那耀武揚威的傲慢模樣數落成先下啞口無言的憋屈像,當真是痛快。
「聽聞榮王世子十三歲通人事,十五歲便已經有三個通房丫鬟,如今也納了一側妃兩貴妾,更不用說普通妾室和通房丫頭,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想必世子享盡齊人之福,御女術是十分了得,否則也不會有世子弱冠成年之夜一日臨幸六女的奇談了。」夏子衿面無表情道,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並不關乎事實的內容。
可這話聽在榮遇耳朵里卻無法當做不帶顏色的事實,他從沒有見過這樣把男子的性能力當面評頭論足的女人,雖說他的確一直引以為傲,可從一個未出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