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了?」
顧呈道:「明明看到有人探頭探腦的,竟沒有追到,就差一步。」
祁峰埋怨他:「若不是你磨蹭我已經拿住他了,我們這麼多人呢!」他站在一棵樹前比劃,「剛才他就蹲在這兒,我親眼瞧見的,多好的機會!」
白檀順著他的手朝那樹瞥了一眼,忽然一怔,快步走過去。
樹上刻了個字,她伸手摸了摸,還帶著樹幹的濕意,顯然也剛刻沒多久。
祁峰見她看得入神,也湊過來看了看:「這什麼?」
白檀瞥他一眼:「字啊,這你都看不出來?」
祁峰被她這理所應當的語氣給刺激到了,他年少從軍,認識的字一隻手就能數過來,能跟她比麼!他很不服氣,招手叫顧呈:「你來看看認不認識?」
顧呈湊過來仔細看了看,撓撓頭上黃毛,搖搖頭。
&他可算平衡了,重重哼了一聲表達不滿。
白檀拍了一下額頭:「我給忘了,這是西周金文,你們看不出來也不奇怪。」她忽然有了主意,對顧呈道:「快去請你們殿下回來,就說我有法子抓那刺客了。」
顧呈將信將疑地下山去了,白檀對祁峰招招手:「走,我們去別處扎個營。」
祁峰抱臂不動。
白檀挑眉:「我可是你們殿下的老師,只要我願意,就是讓你從這山上來回滾一圈都可以,你信不信?」
「……」祁峰咬唇,他信的很吶!
司馬瑨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居然還帶著郗清和一隊樂游苑內的侍衛。
找了一圈才找到白檀,祁峰已經領著人按她的吩咐另扎了個營帳,老大不高興地繃著個臉。
郗清攏著手湊過來揶揄:「檀啊,雖然你怕,可也用不著給自己做這麼多窩嘛。」
白檀瞪他一眼,對司馬瑨道:「刺客派人來查探了我們落腳之處,留了個字做標記,大概是要等人手集結了再下手,必然是因為殿下的搜山之舉迫使他們分散開了。所以為師在這裡另行紮營,殿下可以帶人去先前的營帳附近埋伏,興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郗清忍不住好笑:「世上哪有那麼蠢的刺客,居然還敢留字?」
白檀瞄他:「若留的是西周金文呢。」
郗清頓時語塞,好吧,那就不奇怪了,大部分人看到都會以為是鬼畫符吧,也就只有她認識了。
司馬瑨被這線索勾起了回憶,一時沒有動身。
白檀以為他是懷疑自己,嚴肅道:「為師會走路時就開始認金文字體了,絕不會認錯,殿下居然不相信為師?」
司馬瑨忽然道:「恩師還記不記得十一年前,叛軍派人潛入吳郡搜捕本王時,也像現在這樣刻字留過標記?」
白檀一怔,臉上茫然一片。
司馬瑨沉聲道:「罷了,反正恩師對當年的事分毫也沒放在心上過。」
白檀目視他轉身離開,莫名其妙,問郗清道:「我記性沒他好也是錯嗎?」
郗清望天:「反正不是我的錯。」
「……」
司馬瑨帶足了人手趕去原先的營帳處設伏,郗清覺得自己不是目標,優哉游哉地下山去查看情形了。
白檀只能待在剛搭好的帳中等候,大概是太過緊張,精神出奇的旺盛,絲毫不覺得疲憊和飢餓。
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寒風卷著帳簾,白檀連忙起身,鼻尖已經嗅到一陣刺鼻的血腥氣。
司馬瑨一手提著劍一手扯著個半死不活的人走了進來,隨手扔在地上,所過之處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檀險些吐出來,這人雙手已經被齊齊斬斷,卻還沒死,在地上扭曲成了一團,她皺眉避開視線。
&下打算做什麼?」
&他。」
司馬瑨剛抓住他時便已迫使他磕出齒後藏的毒,如今此人生的痛苦又斷了死路,已處在崩潰邊緣。
他從靴中摸出一柄薄薄的匕首,一腳踩在那人斷手處:「幕後指使的是誰?說出來本王給你個痛快。」
那人頓時一陣嘶嚎,白檀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殿下。」
司馬瑨好整以暇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