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郗清在,司馬瑨的病雖然難熬,也就是兩三天的事而已。 首發哦親
春風已經開始南下,連豫州的曠野里都多了綠意。
司馬瑨將收編後的人馬交給祁峰,讓他帶著前往弋陽,直接交給鎮守西北的荀氏一族將領荀淵,自己卻沒有露面。
到底是邊疆地帶,入春時還是很冷的,郗清搓著手往中軍大帳走,經過營門時忽然聽到一聲突兀的嘶嚎,轉頭就見豫州郡守撲了進來,一路大喊:「庾世道沒死!殿下!!!庾世道真沒死啊!!!」
他摸了摸下巴,庾世道沒死的傳聞一直都有,忽然這般驚駭是怎麼回事?
中軍大帳的門帘被揭開,司馬瑨走了出來,剛熬過一場病臉色還有些泛白。
郡守見到他的臉陡然冷靜了下來,瑟縮著身子見了禮,戰戰兢兢道:「殿下,淮南郡反了,領軍的人居然是庾世道啊!」
司馬瑨似乎並不驚訝:「庾世道怎麼會從淮南郡出來?」
郡守左右看了看,上前幾步,墊腳攏手,在他耳邊低語道:「據說他是從秦國來的,入了淮南郡後,淮南王便隨他反了。」
司馬瑨眸光微動,冷笑一聲,可算是現身了。
都城此時卻忙著在準備上巳節。
白喚梅如今已經腹大如籮,明明是該最滋補的時候,比起之前她反倒有些消瘦了。
白家的僕婦都很擔心,紛紛詢問緣故,她只說擔心阿檀,大家有心安慰卻也沒法子。
如今誰都知道白檀被困在了那座宮殿裡,據說陛下每日都去看望她,可她每日都避而不見。
午間大家好說歹說,勸白喚梅喝了一點補湯,扶她躺去了榻上小憩,剛鬆口氣,來了個宮女求見。
白喚梅聽到那宮女在外面提到了白檀便坐了起來,叫人喚她進來。
原來是在白檀那宮裡伺候的宮女,今日特地奉了張五色花箋過來,說是白檀寫的詩詞,想請貴妃配個曲子,看能不能成個曲調來。
白喚梅細細盯著那花箋看了許久,暗嘆白檀真是玲瓏心思,將要說的話都藏在詩里了,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宮女們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她遣了那宮女回去答覆,就說自己應下了,而後起身將那花箋燒了,叫了個白家的僕婦來,寫了封信,讓她送出宮去。
上巳節沒兩日就到了,今年司馬玹沒有參加,王丞相主持,領著士族們在東山的王家別院附近宴飲。
酒至半酣,旁邊樹叢忽然唰唰的響,忽然鑽出了個人來,眾人嚇了一跳,卻見來的是抱朴觀的陳凝,又齊齊舒了口氣。
「陳道長這是做什麼?」王敷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
陳凝甩著拂塵呼了聲「三無量」,面向王敷道:「可否請王丞相借一步說話。」
王家可是熱切的天師道弟子,對道家尊重的很,立即起身朝旁邊走了幾步:「請。」
陳凝攏著拂塵,挨著一叢灌木站定:「王丞相,貧道最近照例為皇家祈福,算了一卦,怎麼算出的情形不大好呢,您說這可如何是好?」
王敷脖子都伸長了:「可是事關皇嗣?」他最關心的就是未來儲君的事了。
陳凝深沉地眯了眯眼:「這貧道就不清楚了,貧道只知道宮中近來多了個白檀,其餘並無異常,難道白檀能對皇嗣做什麼不成?」
白檀竟然在宮中?王敷還真不知道這事。
他心中迅速盤算,明明前腳陛下已經答應默許凌都王和白檀的婚事,為何要接她入宮?
陳凝說白檀不會對皇嗣做什麼,他可不這麼認為,那姑娘牙尖嘴利的,豈是善茬?她都跟凌都王談婚論嫁了,必然向著凌都王,若是做出謀害皇嗣的事來,以她白家人的身份也不會遭人懷疑,屆時凌都王可就又有機會做儲君了!
對,陳凝算出來一定就是這麼回事!
他顧不上宴飲了,走去白仰堂面前義正言辭地詢問:「太傅,白檀是不是人在宮中?」
白仰堂端著酒盞沉臉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過老夫也不關心,已經準備與之斷絕父女關係了。」
王敷哼了一聲,再顧不上宴飲,拂袖入宮去了。
司馬玹正在御書房中處理政務,手邊有幾份摺子,一份是驃騎將
第59章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