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樓作為東都城最奢華的酒樓,一直都是鄭遷的私產,也是鄭遷褚琇等貪官污吏尋歡作樂的場所。
建造用料奢侈豪貴,隨便一個樑柱也要花費千兩,更是耗盡了東都城無數工匠們的心血,用時整整三年才堪堪竣工。
元寶落網,鄭遷逃跑時,望仙樓的大小管事也紛紛潰逃,宣和帝便將其沒收充公,上官思又花了好大一筆錢將其拍下,如今也是他的私產了。
幾人落座三樓,將洛河美景盡收眼底,樓下人聲鼎沸,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販夫走卒,吆喝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一派欣欣向榮的繁榮之景。
因著過節,宣和帝免了眾人俗禮,沈嶠,孟堯以及新上任的東都知州謝韞等人也在其中,眾人神情放鬆,品茗,喝茶,閒談,倒是難得悠閒自得。
秦念之上次來這,還是被人打暈了裝進麻袋中,倒是沒有機會好好欣賞,如今拉著湘禾悠哉游哉地逛了個遍。
上官思則雙目含笑,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目光始終牢牢盯著自己的兄長,全然不似一方首富,更像是秦念之的小跟班。
宣和帝心不在焉的和眾人閒話,心思卻早就飄忽到少年身邊,偏生那人渾然不覺,只顧著關心自己的未婚妻。
宣和帝眸色黯然,轉眼便恢復如常,繼續和謝韞商議東都城的後續發展方向。
這望仙樓占地極廣,風景甚佳,幾人逛了好大一圈。秦念之面上泛起紅暈,呼吸也有些急促。
上官思心下微擰,這些年來,他廣開商路,為的就是儘快找到神醫落雲珠,可遲遲沒有消息。如今哥哥又遭此一難,體質越發的差了
李湘禾體貼地掏出手帕替他擦汗,語氣上也帶了幾分憂慮,「你該好好鍛煉鍛煉了,體力這般差,不過是逛個園子,看你累的。」
秦念之握住她的手,「有美人心疼我,一點也不覺得累,我還能陪你在逛個三天三夜」
李湘禾挑眉,「好的不學,淨學些亂七八糟的,你現在越發的油嘴滑舌,像個登徒子了!」
好心哄她開心,反被數落,秦念之委屈巴巴地皺著小臉瞅著她,李湘禾一時繃不住,捏著他粉白的小臉,「好啦,我知道了,阿念只能對我一人油嘴滑舌。」
這副郎情妾意,蜜裡調油的姿態,瞬間惹得三樓登高望景的幾人紅了眼。
宣和帝捏碎了手中的玉盞,卻輕描淡寫地囑咐玉白換一個來。
玉白戰戰兢兢,瞅著園子裡含情脈脈的二人,又看看了陛下特意請來,如今面色鐵青,一杯接著一杯灌著悶酒的孟將軍
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動,總覺得今日端午宴,怕是不會太平。
果不其然,等二人耍玩累了,回到三樓,便察覺到靜謐詭異的氛圍。
孟堯一張臭臉好似死了爹娘,直勾勾地盯著李湘禾,目光竟帶著絲絲哀怨,一副受了情傷的模樣,引得眾人側目。
李湘禾實在受不了他這幅欲語還休,好似自己才是那個十足的負心人。
冷笑著,「大過節的,找什麼晦氣呢?要酗酒出去!」
孟堯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舉杯對著他身側的秦念之說道,「秦大人,是我對不住你,不過李家已經和我換了庚帖,湘禾如今是我的未婚妻才是,還望你自重。」
秦念之挑眉,「我以為我上次已經將話清楚。」
李湘禾雙手叉腰,眼角眉梢儘是厭惡,毫不客氣地指著孟堯的鼻尖罵道,「究竟是誰該自重?
我早就和你恩斷義絕,再無干係,你不去找你的表妹,竟跑來尋我晦氣?」
少女眼中再看不到往日的一絲情意,甚至連恨意也沒有孟堯只覺得心痛如絞。
「湘禾,我已經決定將沁甜遠遠送走,日後她再也不會來干涉你我,你大可不必再吃飛醋。」
李湘禾聽聞此話,只覺得的噁心異常,真是多一眼也不想看,拉過秦念之,便想離開。
可孟堯卻不依不饒,竟想上手來扯,秦念之猛地將人一推,擋在李湘禾身前。
俏臉微凝,眸子裡儘是冷意,毫不留情地罵道,「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還是根本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