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爭鬥,和宰相有什麼關係。」
「哼,就你會當好人,給我讓開!」
「你休想!」
兩人互不相讓,凌陌冷漠看著二人,敲了敲石桌。
幾名侍衛從不知何處出來,圍在兩個皇子周圍,擺出一個請的姿態。
「我明日還要上朝,就不遠送了。」
她一開口,兩人齊齊偏頭看向她,目光氣惱中夾雜著心累。
這人心好似冰塊做的,無論他們四人爭得如何頭破血流,她都是這副冷漠無關己身的姿態。
皇子們被強硬送了出去。
凌陌微緊的神經舒緩,揉了揉太陽穴,思考著明日的早朝。
侍衛突然拿著一個鴿子過來,遞給她一封信。
她平淡掃了一眼,然後將小紙條浸沒在茶杯中,確定它稀碎已無法被還原後,倒入小水池中,隨著水流被沖走,沉入大池塘中。
……
暗色的夜幕中,破曉的朝霞之下,一位身著紫色朝服的少年官員款款而行,朝服上金絲細密,繡著雲虎飛舞,華貴中流露出肅穆的氣息。
她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卻又不失溫和與淡然。四年不見的容貌,更加超脫凡人束縛般,驚艷非凡。
單薄瘦弱的身子,卻無人敢看輕。
周圍議論聲漸漸息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紛紛低頭拜見。
「宰相。」
「宰相。」
……
她向著大殿中央步步走去,每一步都顯得分外穩重,仿佛每一塊玉磚都是為她鋪設。
「參見十六皇子。」
「參見十六皇子,殿下今後……」
小少年四年時間,早就大變樣。
他的鼻樑高挺而有力,直貫而上,宛若雕塑般完美無瑕。薄唇緊閉,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眼睛是橢圓形的,大而明亮,眼尾輕輕上挑,如同遠山的輪廓,勾勒出深邃而神秘的神采。
身著皇子特有的紅色朝服,絲綢的質地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莊重之中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華麗。
尤其當他眯著眼時,無端顯出一股魅意。
那種介於少年朝氣與狐狸魅惑在他身上得到奇異融合,十分和諧。
此刻站在朝臣之間遊刃有餘交談著什麼。
凌陌站在眾臣之首,回視瞬間,與他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司徒璟突然盯著宰相不說話,圍在他身邊的一個官員笑了笑道:「說起來殿下與宰相從未見過面,如今倒是第一次見。」
四年間,逐漸模糊的樣貌慢慢清晰起來,司徒璟覺得宰相莫名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也只以為是自己重新見到人的原因。
放宰相出來,是父皇的意思。
昨天離開御書房後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很驚訝,但轉念一想很快就知道了他那個喜歡猜忌的父皇的心思。
無非是想讓這把刀繼續磨練皇子的銳氣。
之前是四個皇兄,如今是他罷了。
可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十六皇子和宰相是同陣營的人。
畢竟——四年前宰相頂著陛下的怒火救他出冷宮,四年後他去一趟御書房後宰相就被放出來了。
無論怎麼想,他們二人都是綁在一起的。
所以在司徒璟身邊的人,試探恭維中,也少不得帶上宰相大人,談起她前幾年的豐功偉績。
「陛下駕到!」
皇帝如今本是中年人的年紀,看上去卻和六十多歲的老人無異,滿臉皺紋,威嚴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疲態和憂鬱。
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