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能感應到蘇澄的接近,可是蘇澄卻沒有感知到小幼在哪裡。
她懷疑過研究所的很多人,卻獨獨忘了去探查劉明誠的記憶。
儘管他看上去是位慈祥的老人。
自責和愧疚的情緒,將蘇澄整個淹沒。
她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是她太沒用了,才讓小幼受了這麼多的苦,承受了這麼多的痛。
蘇幼好整以暇地看著蘇澄哭,仿佛在看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看了半晌,她又覺得無聊了,拍拍手,轉身準備走了。
但就在這時,蘇澄拉住蘇幼的手,蘇幼回頭的時候,就聽蘇澄說:「小幼,你和姐姐,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們去野外」
小幼看上去有些不解,她問:「離開?為什麼要離開?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啊。」
「只是啊」蘇幼說著嘆了口氣,「我不喜歡這裡的人。我準備把他們都殺了,然後把這裡建成屬於我不,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樂園。姐姐你說,好不好?」
「不要,小幼!」蘇澄說,「研究所的人已經都死了,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
小幼反問:「什麼是無辜?我痛苦,街邊的狗都有罪,我不想再看見這基地里還有任何一個喘氣的東西。當然,除了姐姐你。雖然你沒救我,但是我原諒你了。」
蘇幼說完,還是要走,但她的手仍被蘇澄拉著。
「別走,小幼」蘇澄的聲音裡帶著乞求,她知道,現在放走小幼,就等於宣布這個基地死刑。
小幼已經被憤怒和仇恨占據了理智,她只想殺戮。
研究所的人蘇澄沒來得及救,基地里那些無辜的人,蘇澄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放手。」小幼說。
「不」蘇澄不但不鬆手,反而還握得更緊了。
小幼猛地抬頭盯住蘇澄,聲音也陡然變得尖銳,「我叫你放手!」
「」蘇澄的「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兩條赤色的藤蔓卻猛地從背後貫穿了她的胸口。
藤蔓抬高,將蘇澄也拉了起來。
讓人喘息不了的劇痛,迫使蘇澄放開了手。
「姐姐,你是聽不懂的我話嗎,我叫你鬆手呢。」蘇幼仿佛看不見從蘇澄身上淌下來的血,她臉上甚至掛著算得上甜美的微笑,攤開手道:「既然你聽不懂話,我就只好這樣了。」
蘇幼說著,貫穿蘇澄的那兩條藤蔓延展伸長,變成繩索一樣,就要將蘇澄整個人捆起來。
但就在這時,從蘇澄胸前的傷口中,同樣湧出大量的藤蔓。
蘇澄的藤蔓帶著尖刺和鋒利的口器,幾下咬斷蘇幼的藤蔓後,蘇澄單膝跪地落在地上。
當她抬頭看小幼的時候,小幼不動聲色地驚了一下。
蘇澄的眼神,看著有些駭人。
蘇幼拍了拍手,像是鼓掌,「小傷,姐姐好本事呀!」
隨著蘇幼拍手的聲音,蘇澄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她站起來,那些藤蔓並未被收回,而是纏繞在她四周。
「幹嘛姐姐,你要跟我打一架嗎?」小幼歪著腦袋問,如果她身上沒有覆蓋那些可怖的棘皮,她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蘇澄回答的語氣不容置疑:「跟我去野外。」
小幼:「我要是不呢?」
「那我就綁你去!」
隨著蘇澄話音落下,纏繞在她身體周圍的藤蔓像一張大網一般猛地朝蘇幼撲了過去。
「你以為就你會這樣嗎?!」蘇幼尖叫一聲,她身後的藤蔓同樣朝蘇澄撲了過去,而她的身體,則再次被藤蔓抬到了半空中。
蘇幼像一個滅世神祇,抬手間所有的藤蔓上瘋狂開出黑色的花朵,花朵又在轉瞬之間凋零,變成帶著鋸齒的口器,瞬間與蘇澄的藤蔓糾纏撕咬起來。
整個研究所地上地下,全是翻滾的赤色藤蔓,猶如一片血色的海洋。
但這片血色之上,馬上被綠色覆蓋。
蘇澄伸手,從她手臂上蔓延出來的藤蔓如蛇般在半空中凝結,它們以最快的速度超蘇幼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