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又日落,秋日的驕陽落向了天邊,通過寬大玻璃窗透進屋內的金色陽光緩緩消逝,皎潔的月光把房間內覆蓋了一層銀色,融融的溫暖也漸漸變成了幽幽的寂冷。
法妮卻呆呆的站在玻璃窗前,一整天都沒有挪動地方,冷漠的仿佛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石雕。
「殿下,該吃晚餐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國王陛下會很憂心的。」
現在的法妮一個人占據了盧泰西亞酒店的第五層,基格親自代替了貼身侍女的位置,盡職盡責的提醒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但是法妮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無奈的基格只能把晚餐留在原地,自己退了出去,從昨天開始法妮就一直陷於深深的自責和迷惘之中,就算羅瑟夫國王來了之後,她也沒有多大的改觀。
法妮想不通自己只是回來向羅瑟夫討一個身份,怎麼就要引起一場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呢?
窗外廣場上的屍體和鮮血雖然已經清理乾淨,但是那上千人斃命的場面總是在她的腦海中徘徊不去,如果再次發生戰爭,那麼因為自己而死去的還要有多少人?
但是如果羅瑟夫答應了那些人的條件,自己會被怎麼處置呢?
以光明叛逆的罪名被燒死?
還是以贖罪者的身份被囚禁一生?
「夏爾,我還能見到你嗎?我真的很後悔!」
咸澀的淚水從她美麗的大眼睛中慢慢的滑落,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疼痛。
但是在下一刻,法妮忽然從窗戶上看到了一張帥氣、英俊到了極點,還帶著得意微笑的臉……
當夏爾趴在窗戶外面,看到了法妮那從驚詫、茫然再到狂喜流淚的表情,心中對於自己的這次潛入行為滿意度打了個十二分。
但是半天之後他發現,法妮只顧著自己流淚而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頓時有些小懊惱。
「嗨嗨嗨!給我開窗戶啊?你想讓我被人發現抓住啊?」
法妮房間的窗戶是經過臨時加固的,夏爾又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只能隔著玻璃朝著法妮無聲的展示口型和誇張的表情。
法妮看著不斷做出誇張鬼臉的夏爾,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竟然還「噗嗤」一聲笑了。
夏爾氣的伸出手指不斷點著窗戶,指示著法妮給他開窗,但是法妮卻緩緩的搖了搖頭,同樣給她比劃口型。
「你能來看我,我就滿足了,離開吧!不要牽扯進來!」
「牽扯你妹,我大老遠六百里地跑過來,躲開了那麼多的眼線和封鎖到窗口了,你不讓我進去?這不跟富二代花了大把時間金錢找個媳婦兒卻被告知要分房睡?你當演贅婿呢?我是在演紅與黑!」
法妮眼看著夏爾的嘴皮子上下翻飛,面孔恨意盎然,絞盡腦汁也想不透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什麼?」
法妮極小聲的問了一句,但是卻看到夏爾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不是那種身體飛走的消失,而是從真實過渡到虛幻,然後徹底透明的消失。
法妮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咚咚咚!」
「殿下,剛才有什麼事情嗎?」
門外忽然傳來老基格的聲音,讓法妮嚇了一大跳。
「沒事,這個時間了有什麼事?」
「很抱歉,殿下,剛才樓下的獵犬突然有些躁動,我必須要確定一下,打擾您的休息了,晚安!」
片刻之後,法妮又看到了夏爾的身影,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夏爾剛才是隱形了。
「還不開窗戶?你想讓我被狗咬死嗎?」夏爾氣呼呼的揮舞拳頭,做出要破窗而入的架勢。
法妮趕緊給他開了窗,還體貼的扶著他的胳膊讓他翻了進來,不過當夏爾進來之後,她的臉龐也變得通紅。
因為她想起了貴族圈裡的很多傳言,還有自己繼母的親身行為。
「爬窗戶」這個詞在佛倫斯的貴族圈裡,是一種非常刺激、非常浪漫的特指行為。
為了化解自己的尷尬,法妮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