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麼多年來,柳傳承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僕人們這樣的議論了,父親也知道這一點,雖然他們完全可以辭退這些年齡大的僕人們,可是,念在他們在柳家幹了這麼多年了,辛苦付出還是有的。
不論是柳傳承還是他的父親柳元甲,都是抱著一顆寬容的心對待僕人們,可是,換來的是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此時,只聽另外一個老僕人輕聲說道:「這有什麼呀,你以為只有古代皇宮裡的妃子們知道宮斗權謀嗎?咱們這些大家族斗的更加厲害呢,想當年,老太爺的原配夫人,都被那個燒火丫頭擠兌死了,不僅如此呢,老爺的原配夫人所生的兩個兒子,本來才是家主的人選,卻沒想到,失蹤的失蹤,枉死的枉死,這才便宜了那個燒火丫頭所生的兒子!」
柳傳承不知道的是,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乃是他們柳家家族老一代僕人生活的聚居區,當聽到這裡的時候,柳傳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好的脾氣也按耐不住,他忍不住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間門,怒聲說道:「你們這些長舌婦,真是可惡!從現在起,你們已經被辭退了,趕緊離開柳家!」
「啊,不要啊,老爺,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
那些人連連求饒道,卻已經晚了,柳傳承心意已定,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那些老僕人嚇的不輕,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嚇的心驚膽戰,沒想到嚼舌根嚼出了禍患,他們自然不願意離開柳家家族,在這裡幹了幾十年了,吃香的喝辣的,活兒不多,錢不少,他們年紀不小了,被辭退之後,又能去哪裡找工作呢。
可是,從來不發火的老爺,竟然對他們下了死命令,可見這件事是多麼的嚴重,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連夜收拾東西,準備滾蛋。
發完脾氣之後,柳傳承陷入了後悔自責之中,但是,那些人的話,也實在是難聽,他一時沒有控制住。
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家裡,每當做錯事的時候,柳傳承都會去父親的房間,找父親懺悔。
從僕人那裡走出來之後,柳傳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父親的院落,看到父親窗戶還亮著燈,他緩步走了過去,竟然在寒冬的夜裡,吹著凜冽的寒風,雙膝跪在門外,顫聲說道:「父親大人,您還沒有休息吧?」
此時的柳元甲,一襲白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之上,旁邊放著一個蒙面布,他正是剛剛出現在楚君瑤的小區,大戰蒙面蕭國興的那個白衣老人。
只見柳元甲緩緩睜開了眼睛,緩緩問道:「起來說話吧,這麼晚了,你來找為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雖然隔著一道門,老爺子竟然知道兒子雙膝跪在了地上,一般人是斷然沒有如此高的功力的。
柳傳承並沒有起身,隨即說道:「父親,兒子剛才做錯了一件事,您從小教導兒子,要以和藹的態度對待下人,可是,剛才兒子衝著他們發火,還辭退了兩個僕人,請父親責罰。」
只聽父親大人教訓道:「混賬!那些老僕人在咱們家這麼多年,比你的年齡都大,可謂是勞苦功高,你為何會如此對待他們呢?」
柳傳承急忙說道:「父親大人教訓的是,可是,她們那些長舌婦,說話太難聽,議論父親和母親,還有兒子,以及我死去的兩位兄長。」
聽到這話,房間中的父親柳元甲眉頭一皺,沉重的閉上了眼睛,嘴唇一陣顫抖,似乎也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柳元甲緩緩說道:「罷了,既然你已經下令辭退了,不能朝令夕改,別忘了給些安家費就是了。」
柳傳承急忙點頭答應,隨後又是試探性的問道:「父親大人,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兒子今天可以辭退兩名僕人,可是明天呢?父親大人可知道,這些年來,兒子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外面,聽到類似傳言太多了。
近些年倒是少了,但是,並不代表完全消失了,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難道父親大人就不能出面澄清一下嗎?」
只聽父親大人沉聲說道:「你想讓為父澄清什麼?」
柳傳承雖然很懼怕父親,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父親大人,我的母親之前是個廚房傭人,為何會一躍成為夫人,大夫人是如何死的?我那兩位兄長,又是如何離開人間的呢?難道,真的像僕人和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