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旋律迴旋於寬曠的客廳之中,琴聲曲折起落卻又連而不斷,讓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邊的一男一女各自感受到一種奇妙的韻味。
「雖然節奏有些急促,但我又隱約覺得這是一首非常溫柔的曲子,真奇怪……」其中一個中等身材,體型壯實的少年喃喃評價道。
「這是帕赫貝爾的卡農鋼琴曲,是小姐最喜歡彈的幾首曲子之一。不過小姐今天彈出來的味道卻給人以迷茫和憂慮的感覺呢!」另一個短髮齊耳,容貌勉強算得上俏麗的女孩低聲解釋道。
「咦--碧衣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曲名?我可不知道你過去還曾學過鋼琴啊!」少年瞪大了虎目。
「呵呵,鐵馬你的工作是在小姐外出時執行護送和保護的任務,而我的職責卻是貼身保護小姐,所以魔鬼……不,辰辛教官要求我熟悉小姐全部的生活習慣和行事作風!那麼研究小姐的愛好當然也是任務之一了!」叫碧衣的女子甜甜笑道。
「咚、咚、咚!」
客廳外突然響起三記敲門聲。
「小姐,小姐,有大喜事啊!」
這是辰己的粗糙嗓門。正竊竊私語的男女馬上閉上了嘴巴,將目光重新投向不遠處黑色鋼琴前面端坐著的那位正閉目彈奏的白衣少女。
「進來吧,辰己!」白衣少女低著頭,十根玉指仍舊在琴鍵上飛快地跳動著。
辰己甫一露臉便興奮地大嚷起來:「阿爾及利亞德奧蘭和加拿大落基山來電,邪武和檄順利取得各自的聖衣,將在三天後趕回日本!他們可是前兩個成功獲得聖衣的聖鬥士耶,這回老爺的心愿也快達成了,哈哈哈!」
笑著笑著,辰己忍不住掏出手帕來擦了擦眼角。一個大老粗漢子,卻是一付傷情的表現……這讓窗邊兩個人的表情驟然變得怪異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約定的日期越是臨近我就越加擔心他們,現在終於有好消息傳回來了……」
琴聲嘎然而止,城戶紗織那原本平靜的俏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意。她輕輕直起身子走到窗邊向外遠眺,四月的樹林總是綠意盎然的,櫻花雖然業已謝去,不過遠遠的那一地被春風吹送到外圍的櫻瓣卻仍舊勾起了她難以忘懷的童年回憶。
「已經有兩人回來了,可是那傢伙呢……」
已從窗邊向一旁悄悄退後了幾步的鐵馬和碧衣同時發現自己小姐的思緒在某一剎那似乎飛去了非常的遙遠的地方。
小姐現在一定是在念著什麼人又或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吧?兩人如此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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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
羅羅莫名其妙地揉揉鼻子,又奇怪地望望四周,自言自語道:「有誰在想我嗎?」
場邊依舊站了一圈黃甲高級戰士,角斗場的四周依舊坐滿了熱情的觀眾。這些人一半是為了瞻仰站在場地北面主持決賽儀式的教皇,一半則為了欣賞素以笑容陽光燦爛和武藝花哨好看聞名聖域的羅羅的表演。
上午的陽光是越來越燦爛了……
特里斯坦一臉陰沉地望著對面的羅羅,後者從站上擂台開始就一直搖頭晃腦,左顧右盼的,甚至在教皇講話時也是一付吊兒郎當的模樣。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廝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如今乾脆就一臉垂涎地打量著教皇腳下那口青銅箱子。看他那付下里巴人的表情,似乎正在愚妄地想像著穿上聖衣後該會有多麼的神氣……
待到裁判一聲令下,特里斯坦卻沒有馬上出手――對方一直盯著聖衣箱子的眼神無比的火熱,讓原本看不起這件青銅聖衣的他也不禁生出一種吃醋的感覺來,就像是自己老婆的裸體正被外人肆無忌憚地欣賞一樣。
特里斯坦終於忍不住出聲譏諷道:「莫非到現在你還奢望能夠穿上這件天馬聖衣麼?」
「奢望?可是我師傅說我也能有半成的獲勝希望呢!」羅羅轉回頭來非常不服氣地申辯道。
那是昨晚你自己胡侃的好不好……場邊的魔鈴臉上一熱,沒好意思去理會身旁表情怪異的獅子。
「魔鈴是這麼安慰你的嗎?哼!我從三年前和她的那場決鬥中得到了兩個教訓……」
特里斯
第二十八章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