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的心情混亂極了。也茫然極了。
他知道,自己今晚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更多的,是仕途上不可多得的機會!
比顏登奎更值得珍惜的機會!
顏登奎背景再強勢又如何?俞飛是官場中人,他謀求的是亨通的官運。顏登奎區區一個正處級,僅比自己大半級的公子哥,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好處?即便是其父親,也不過是區區一個正廳級。
而且。俞飛許多話只會埋在心裡,不可能向外人去傾述。譬如,他和顏登奎的關係,並沒達到那麼深厚的地步。所謂的座上賓,也不過是邊緣人物,飯桌上甚至不上話。
顏登奎的會所就和蕭正的龍鳳樓截然相反,走量,不走質。俞飛雖然在年輕一輩還算有些知名度,但也僅僅值得顏登奎去收買,而不是當做焦點去關注。
這些並不光榮的事兒,俞飛心裡清楚就行了。又豈會告知旁人呢?
甚至可以說,顏登奎或許能成為俞飛炫耀的談資,卻不可能為俞飛的仕途帶來多大的幫助。
但剛才坐在自己對面的金書恆,系統二號人物,真正手握重權,能決判自己未來的超級大佬,哪怕只是一句話,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一飛沖天!
俞飛心如刀絞。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但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轉折。而這個轉折,也正是因為他的心高氣傲,才錯失的。否則,憑藉他和白玉嬌的交情,只要當初對待蕭正的態度好點,熱情點,真心把他當朋友看待。豈會淪落至此?
他眼神渙散的點了一支煙,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蕭先生,其實你應該看得出來,飯局上我對你的態度並不友善。」
「對我不友善的人多了。」蕭正耐人尋味的笑了笑,說道。「你算老幾?」
俞飛一臉錯愕,遂又醒悟過來。
是啊。
到了蕭正現在的位置,對他不友善,看他不爽的人,豈止一兩個?而且,哪個又是好惹的主兒?恐怕一個比一個背景強,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吧?
「但您剛才還是幫我解了圍。」俞飛口吻徐緩的說道。「只要您剛才說兩句暗示性的話語,也許金部長就會對我『另眼相看』。保不齊,我的前途也就毀於一旦,止步不前了。」
蕭正微微抬眸,意味深長的望向俞飛:「俞處長。我看上去像是背地裡使壞的小人嗎?你這麼說,我覺得我被侮辱了。」
侮辱麼?
這類勾心鬥角、暗潮湧動的較量,在上流社會還少麼?蕭正即便真這麼做,也只怪俞飛挑釁在先。根本挑不出蕭正半點毛病。
但他沒這麼做,非但沒有,還幫俞飛解了圍。
這樣以德抱怨的行為,俞飛焉能不動容?豈能不對蕭正的高尚品德感到震驚?
故而從出了休息室之後,他的臉色便始終維繫著尊重與敬畏。對蕭正的敬畏。
事實上,論年紀,他比蕭正還要年長三歲。但不論是從氣質、涵養,又或者談吐來看,他都拍馬不及。被蕭正甩了好幾條街。起碼換做他是蕭正,就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蕭先生品行優良,是我失言了」俞飛略一停頓,發現蕭正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由低聲問道。「蕭先生,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這也是我目前最大的疑惑。」
「俞處長請說。」蕭正態度禮貌的說道。
「據我所知,顏處長和龍鳳樓的主人也就是和您的關係,並不友善。而我剛才也已經提過了,我擁有顏處長會所的金卡。您為什麼還願意幫我?敵人的朋友,不也是您的敵人嗎?」俞飛心驚跳的問道。
他知道這個問題很有可能觸犯蕭正。但反正今晚他已經錯過了這麼多機會。也不在乎這一點了。
「誰告訴俞處長敵人的朋友,就一定是敵人?」蕭正微微一笑,看向俞飛說道。「難道我和俞處長交朋友,還要先打聽俞處長的人脈圈,找找有沒有我的敵人?要是這樣,那交朋友就真變成一件奢侈之極,也麻煩之極的事情了。」
俞飛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回應。但就此回答,他也能看出蕭正是個胸襟廣闊的男人。並沒因為自己與顏登奎走得近,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