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而柔軟的大床上,蕭正和林畫音手牽著手,肩並肩,聆聽著對方平穩而輕緩的呼吸。仿佛世界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來,只剩這間房,這張床,床上的這對人。
林畫音沒有拒絕,就像她已經把招待蕭正的朋友列入義務之中。就像當她再一次見紅之後,卻仍然挽留蕭正留來一樣。在她的心中,蕭正早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是一個在她的世界擁有了一定的權力,比別的男人更自由,更有優勢的男人。雖然還不能在她的世界橫衝直撞,卻能容忍他做一些未必同意,卻可以接受的事兒。
這就是林畫音和蕭正目前的處境。談不上多圓滿,但肯定不再生疏。所以牽手,並不再是一件令她忌諱的事兒。
但即便如此,林畫音也還是經過了從四肢僵硬到慢慢放鬆的轉變。直至可以心平氣和的任由蕭正握住她的手心。
「周一就要派往燕京的骨幹團,被挖走了四十多人。」
片刻的沉默之後,林畫音不再逃避,而是將目前最為緊要的事兒告訴蕭正。
傾述,的確是一個非常減壓的途徑。哪怕只是在蕭正面前鬆口,她的情緒就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而且是燕京分部各部門的負責人。」林畫音口吻平靜的說道。「不出意外,分部重啟計劃將遭遇擱淺。」
「你現在最關心的是什麼?」蕭正神色平靜的問道。「解決問題?還是挖出背後黑手?」
「在踢走韓彬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會實施報復。」林畫音淡淡道。
蕭正微微一愣,莞爾笑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我還準備在你面前炫耀呢。」
頓了頓,蕭正繼續說道:「那麼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解決人才問題?」
「我已經把總部的人手壓縮到最低。目前也在進行招聘工作。」林畫音眼神略顯迷茫道。「從總部調動人手已經不太可能。外聘,也無法短期內找到足夠多的精英來擔綱主要職位。」
「馬英俊不是你的大學同學嗎?」蕭正微笑道。「作為哈佛高材生,又有華爾街工作經驗。去你的分部工作,應該綽綽有餘吧?」
林畫音雙眸一亮,遂又平復了來,淡淡道:「我請不起他。而且在華爾街,他會有更好的前途。」
「我讓他生,他才能生。我讓他死,他不敢皺眉頭!」蕭正霸氣之極的說道。
林畫音表情古怪,神色淡漠道:「吹牛是你身上的最大毛病。」
「吹牛?」蕭正眉頭一挑,沉聲道。「信不信我一個電話,他就能馬上去東城給我買一碗八塊錢的麻辣燙?」
林畫音眼神複雜的瞥了蕭正一眼,奇道:「你和馬克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小弟。」蕭正咧嘴笑道。驕傲極了。
有這樣一個英俊又高學歷的小弟,難道不值得驕傲麼?
「就算他願意加入新奧。也遠不夠支撐分部的各項業務。」林畫音說道。「辭職的四十人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身兼要職,但大部分都有專屬任務。哪怕再有能力的人,也不可能僅憑一己之能取代所有人。」
「但據我所知,馬英俊深諳商場之道,不論是經濟交際,又或者是銷售,財務,他都有相當強大的執行力。我以為,有了一個馬英俊,基本能撐起分部的半壁見山,而且不比你從新奧調遣的精英效率差。」蕭正十分詳細的分析道。
「你要累死他?」林畫音微微蹙眉,生平頭一次感到尷尬。
沒錯。以馬英俊的華爾街經歷,以及他個人的口才和交際能力,他的確擁有蕭正所描述的所有能力。可這並不代表他能在一天之內完成二十個總部精英的工作吧?如果真按蕭正的計劃去執行,馬克每天最多只能睡三個小時,而且需要不停的變換身份,既要坐辦公室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還要西裝筆挺的端著紅酒,在舞會上談笑風生,左右逢源,甚至於——堂堂哈佛出身的馬克,也許還要在洗腳城和一群老男人大談葷段子。
「我再重申一次。」蕭正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要他死,他不敢皺眉頭。何況只是犧牲點睡眠時間?」
林畫音心動了,又有些良知未泯的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大膽放心的把他當老黃牛使用。」蕭正莞爾笑道。「相信我,他會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