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陷入沉寂。
天雄太子眼神平淡的凝視著對面的父子。而一道大師,卻始終如一的處事不驚。不論二人討論到什麼地步,他都沒有做任何反應。包括此刻天雄太子的發難。
而反觀賀蘭,卻是頗有些抑鬱的看了天雄太子一眼。算是作出了退步。
也不得不退步。
他唯一的利刃,就是父親寶刀未來。能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為家族帶來最後一次巨大利益。往後,將再無良機。
短暫的沉默之後,天雄太子緩緩說道:「我會幫二位解除來自皇族的壓力。甚至會在某種程度上協助二位的家族發展。」
「你需要什麼?」
終於,一道大師緩緩抬起臉龐,渾濁的眸子裡毫無氣息的盯著天雄太子。
一道大師沒有任何尊稱,僅僅用了一個『你』。這足以證明天皇在位時,他在皇宮內的地位有多麼崇高。
天皇護衛。皇宮唯一的老供奉。
一個不靠忍術,卻擁有恐怖實力的強者。的確值得推崇。令人敬佩。
父親一開口。賀蘭也表情嚴肅的盯著天雄太子。
天雄太子給的很多。卻並非多到能令他們不顧一切。所以,他們需要了解天雄太子要什麼。才能決定這次交易能否繼續。
「殺了他們。」天雄太子言簡意賅道。
「誰?」一道大師渾濁的目光陡然一亮。
「所有阻攔我的人。」天雄太子說道。
「尊貴的太子」一道大師微微蹙眉道。「您的胃口太大了。」
略一停頓。一道大師繼續說道:「天皇登基。我也只殺了一人。」
「此一時彼一時。」天雄太子並不覺得意外。而是十分從容的說道。「當初的環境對我父皇極為有利。您所殺的那人,也根本無法對父皇造成威脅。但眼下,我卻受到兩面夾擊。」
談買賣,尤其是一錘子買賣。誰都希望利益最大化。誰都希望以小博大。天雄太子如此,這對父子亦然。
所以從一開始,雙方都有點獅子大開口的意思。
「一個人。」一道大師聲線蒼老卻極為蒼勁。「就一個。」
天雄太子聞言,卻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一道大師。
良久之後,天雄太子方才輕嘆一聲:「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每一代天皇即位。都不敢留下天皇護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天雄太子搖搖頭,一臉無奈道。「因為我根本指揮不了您。一道大師。」
一道大師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抬眸看了天雄太子一眼:「殺誰?」
「您最想殺的人。」天雄太子一字一頓道。
「成交。」一道大師道。
天雄太子聞言,微微站起身來,鄭重其事道:「合作愉快。」
……
天雄太子走後。賀蘭表情疑惑的盯著一道大師。緩緩說道:「父親。您已經決定殺了她?」
「她死了。天雄才能登基。」一道大師說道。
「天雄應該沒這麼弱吧?」賀蘭皺眉道。「據我所知。皇宮內大部分貴族,都支持他登基。而且,也最為名正言順。別說凌籟內親王身處劣勢。即便占有優勢,打敗了天雄。也未必能順利登基。」
「這個女人太危險。」一道大師搖搖頭,說道。「只有死了,家裡才能真正安全。」
賀蘭先是一怔,旋即苦笑道:「您是認為,她不會忘記當年我們摔斷她的腿?那只是一次意外。而且,她的腿並沒有斷。甚至,我們為她提供了一次偽裝的機會。」
「這只是你的想法。」一道大師抿唇說道。「對她而言。我們想殺她。」
賀蘭不寒而慄道:「若是她登基。除了您,我們誰也活不成。」
一道大師目光一寒,一字一頓道:「所以她必須死。」
咚咚。
忽地。
房門被人敲響。二人面色一沉,未等賀蘭起身。房門便被人推開。
來者是一個表情平靜的年輕男子。談不上多帥。但那雙漆黑的眸子異常凌厲。莫說賀蘭被驚到了。就連始終端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