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只尊重長輩,從不懼怕任何人。就像商經天曾策劃暗殺他,在得知真相之後,他依舊敢闖入高手如雲的商家,拎著刀,恐嚇有萬年老二稱號的商經天。
以此類推。他也從未懼怕過林朝天。更多的僅僅是顧慮。
尊敬是品德。懼怕是懦弱。
連死都不怕的蕭正,又豈會是一個懦夫?
但就像他不知如何應對董壁君的手段一樣,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與林朝天為敵。儘管在陸大山眼裡,如今的蕭正在任何方面,都及不上林朝天。但不敵,不代表怕。更不代表不敢斗。
蕭正一路走來,他所有的後退都能恬不知恥的解釋為顧大局。一旦只與他自身有關。不會牽連其他人,他敢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也正因此,他放棄了學業。丟下了如日中天的軍旅生涯。甚至放棄了號令一出,莫敢不從的黑-幫老大的位置。遠走他鄉,當個漂泊者。
這些年他顧慮的多了,格局也一步步拔高。他不再像以前那麼魯莽。與他息息相關的人逐漸聚攏。擔當大了,也享受到了更多的溫暖與快樂。
這是一件壞事嗎?
這是每個男人走向成熟的過程中,必經之事。
喝完杯中的普洱,二人洗澡休息。一夜無話。
白無雙從首都機場出來,直接坐進了接機的瑪莎拉蒂。吩咐司機直奔第一醫院。
按照郭振東提供的地址,他進入醫院之後很快便找到了常逸山養病的房間。
「這麼快?」拎著飯盒走進病房的郭振東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白無雙,微微蹙眉道:「你昨晚不是說在談一樁大買賣嗎?」
「談妥了。」白無雙俊逸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笑意,問道。「老常傷勢怎麼樣?」
「斷了一根肋骨。」郭振東咬牙切齒道。「蕭正那王八蛋下手真狠。居然一點情面也不留。」
「不留情面?」白無雙目光閃動,抿唇道。「以老常的體格,蕭正要是不手下留情。可能他下半生就離不開醫院了。」
「他不敢。」郭振東早已不是當初的二愣子,這段日子在常逸山的薰陶之下,他漸漸了解了所謂的時局,以及較量中不可觸碰的雷區。
白無雙先是一怔,遂又搖頭說道:「的確。他不敢這麼做。做了,他就很難再有上位的機會。註定被那幫老傢伙一輩子踩在腳底。」
郭振東顯然沒什麼心情和白無雙討論大局,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無雙一眼:「老常可能沒什麼心情見你。」
「但我一定是他目前最能接受的訪客。」白無雙目光一凝,唇角勾起一個冷酷的弧度。「第一個被蕭正毆打的,是我。」
「換句話說。我和他同病相憐。有共同敵人。」白無雙抿唇說道。原本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殺機密布。
郭振東神色微變,輕輕點頭道:「一會說話注意點。他的心情不太好。」
「可以理解。」白無雙緩緩說道。「被蕭正打了之後,我足足休息了一個月,才緩過神。」
說罷,他主動幫忙拎著食盒走進病房。
經過一宿的休整,常逸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那根肋骨也斷得不算嚴重。雖然接骨的過程中令他疼痛難當。但那每一寸的疼痛,都被常逸山視作人生巨大的恥辱。
他發誓,會在不久的未來,一寸一寸的還給蕭正!
臉上的紅腫在上了藥,又休息了一晚之後,恢復了不少。雖然仍舊無法掩蓋其紅腫。卻不像昨晚那麼火辣辣了。
二人進屋時,常逸山吩咐貼身護士調整了床的角度,手裡握著一本書,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讀著。
每每情緒不穩時,常逸山都會用閱讀平復內心。但這一次,閱讀卻難以安撫他的心境。
對自身的情緒極為了解的常逸山明白,蕭正對自己造成的侮辱,已經不是單憑自身的調整就能夠消化的了。必須用實際手段進行報復!
「老常。」白無雙把表情收拾得極好。既不顯露同情,也不令人陰鬱。惟妙惟肖地維持在『正常』範疇。
或許在蕭正眼裡,白無雙稍顯乖戾虛偽了些。但在外人眼裡,白無雙絕對是最頂尖的青年才俊。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