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的兒啊,你怎麼那麼狠心,拋下娘自己走了,我以後怎麼活怎麼活啊?」楊氏趴在江一鳴身上嗷嗷大哭,幾近暈厥。
「弟弟你好狠心吶,你走了讓姐姐們怎麼活啊?」江家七個閨女以頭搶地哭得天昏地暗。
江家堂屋裡跪了一地的人,一個個哭得比死了爹娘還悽慘,外面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幸災樂禍。
「呸,還好意思哭,江家老八死了活該,下三爛的玩意。」
疼,頭疼得快炸了,渾身冷得像浸在冰水裡,江敏記得自己出車禍當場死亡,沒想到再睜眼就穿到了古代一個農家子身上。
真的栓q,她前世是個女人,一朝穿越變成男的。
原主叫江一鳴,今年十五歲,是家中獨苗苗,上面有七個姐姐,當初楊氏生不出兒子,只生下一窩閨女,害得江家一家子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抬不起頭。
等到第八胎楊氏三十七八的年紀,老蚌懷珠總算生了個帶把的,老江家可算是揚眉吐氣,不怕被人罵絕戶了,姐姐們也盼著弟弟長大後能給她們撐腰,在婆家不至於低人一頭。
江一鳴從小被爺奶父母姐姐們當眼珠子似的溺愛,成功被養廢,在外面像個傻子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只會窩裡橫。
「都怪你,昨天給鳴哥兒那麼多銀子幹嘛,我都說給二百文就好,你非要給五錢,這下好了,他跑去喝花酒,半夜裡才回家,到村口就跌進池塘里淹死了,都是你害的,你我還弟弟命來。」江大姐哭喊著手腳並用對丈夫又踢又打。
張屠戶外表看著像李逵,實者心地善良老實,賣豬肉的錢全被妻子拿去補貼娘家也不曾說過一句什麼。
昨個是江一鳴鬧著跟大姐夫要一兩銀子,張屠戶被歪纏的沒辦法,勉強擠出來五錢,結果倒好,小舅子沒去買書,銀子都拿去喝花酒,把命都喝沒了。
「鳴哥兒是江家的天,他怎麼能死,他死了江家的天就塌了,村里人都知道鳴哥兒剛生下來就有遊方道士上門給他批命,以後鳴哥兒必定一鳴驚人,是富貴命,他不會死的,怎麼著也能活到九十九。」江大姐跺著腳不肯接受現實。
「張大牛你去,帶著二妹夫三妹夫四妹夫去縣城請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救活鳴哥兒,快去啊,你要是不去我今天就吊死在你面前,你去不去?」
「砰。」二姐夫忍無可忍一腳踹斷了椅子。
「行了,鬧夠了沒有?」二姐夫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大姐適可而止吧,這些年為了鳴哥兒咱們幾家補貼了多少,家底都貼進去了,你和二妞三妹四妹每次都拿鳴哥兒能考中秀才做藉口,逼著我們四個女婿拿錢供鳴哥兒讀書,不給就鬧和離。」
「現在倒好,貼到最後把人貼死了,當初我家宣哥兒本來要進學堂讀書開蒙,你們一家子來鬧,愣是逼我把讀書的機會讓給鳴哥兒,還說鳴哥兒指定能考上秀才,等他考上秀才就開私塾教書賺錢,順便把宣哥兒帶出來,還能省了學費。」
現在二姐夫家的宣哥兒十歲了,江一鳴連個童生試都過不了,成天就跟著同窗踏青遊玩,小小年紀還學人家逛窯子喝花酒,銀子嘩啦啦從手裡花出去,半點不心疼,反正花的都是姐姐姐夫的錢。
二姐夫想想被耽誤的兒子就痛心疾首,他也是蠢,當初怎麼就服了軟,信了他婆娘和江家人的鬼話,害得宣哥兒大字放在面前只能做睜眼瞎。
「相公你怎麼能這麼說,鳴哥兒興許還有救呢,你就和大姐夫他們去請好的大夫來,鳴哥兒是個好孩子,明年一定能過童生試,你信我,他真的能考上。」江二姐淚眼婆娑,纖弱的模樣我見猶憐。
「你少來這套,我算是看透了,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了。」二姐夫撇開眼不去看妻子的臉。
這時三姐夫也發話了,「鳴哥兒長歪了,不學好,盡學不正經的,要我說走了也好,好幾次我看到他跟幾個姐姐要銀子,給少了就拳打腳踢,改不好了沒救了。」
「上回鳴哥兒跟我要半錢銀子,我身上只有一百文,他嫌少,罵我沒用,還踹了我一腳,你們姐妹幾個也別用和離來威脅誰了,別逼我們休妻。」四姐夫顯然被那一腳踢傷了,休妻都說出來了。
宋一鳴閉著眼睛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