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頂級的酒店門口,賓客來往不斷,偌大的酒店裡,男男女女相談甚歡,熱鬧非凡……足見黎野這次婚禮的大手筆。
黎野沒有給聶忍冬發請柬嗎?笑話,怎麼可能沒有,當然發了!
聶忍冬當時看到寄過來的請柬就覺著好笑,她還沒有找他報仇呢,他黎野就自動送上門來找死了。行,他找虐,她也不能不給面子。
聶忍冬和牧尚霆去的時候,婚禮還沒有開始,他們進入酒店裡的那一瞬間,酒店大堂的氣氛唰地一下變得有些詭異,男男女女的面色都有些古怪。
因為誰都知道牧尚霆和黎野有仇,不論是商場上,還是在搶女人上。
猶記當初黎源城池的周年慶,那次也是牧尚霆帶著聶忍冬過來,當時黎野情難自禁「一瀉千里」,這可是被整個商業圈子裡的人笑話了好久呢。
而今天,牧尚霆和聶忍冬又一起過來了,似乎是又要有好戲看了呢,眾人眼中不禁迸射出興奮的光芒。
似乎是婚禮還沒有開始的緣故,新娘子和新郎都不在,只有新郎這一方的親朋好友在。
牧尚霆忽的輕飄飄地開口問,「冬冬,你說黎野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都請來了,自己卻不出現。」
「我怎麼知道。」聶忍冬懶得去猜黎野的心思,拿起一旁的香檳抿了一口,「倒是你養父黎萬筠為什麼不來?侄子結婚怎麼著都得來意思意思吧?」
牧尚霆也端起一杯酒,優雅的晃了晃才接話,「冬冬,你又在說笑了。眾所周知,那老東西擺明著跟黎野的父親有仇,即便黎萬傾已經死了,黎萬傾的兒子他也不屑得很,更何況,隨心所欲向來是他的風格。」
「隨心所欲……這麼說來,你跟你這養父還挺相像的。」聶忍冬若有所思。
牧尚霆卻是冷嗤一聲,墨色長眸里閃爍著森冷的幽光,「相像?呵~我牧尚霆哪裡比得上他,世上最會演戲的騙子就是他,能騙得你恨得牙痒痒。」
「你恨他?」聶忍冬眯了眯眼,突的說出三個字,雖是問句,卻是陳述語氣。
牧尚霆狠狠勾唇,喝了口酒,才意味不明地說,「我恨的人太多了,他在我眼裡倒不算什麼了。」
「可他是你養父,對你有恩情。」
「仇若大於恩,怎樣的恩情都是惘然。」
「仇與恩,孰多孰少,你又是怎麼衡量的呢?」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把稱,我心裡的那把稱告訴我,誰若負我,我就睚眥必報,那麼,他所有的恩就等同於仇。」說到這裡,他痞里痞氣地望向聶忍冬,「冬冬,不用想了,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聶忍冬正要說什麼,一旁有人經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害她手裡的酒都灑在了禮服上。
聶忍冬今天穿的是酒紅色長裙,顏色鮮艷,那一塊酒漬格外明顯。
那人低著頭一味地道歉,連頭都沒有抬起來,聶忍冬冷聲說了沒關係之後,那人竟真的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去下洗手間。」
「冬冬,我陪你?」
「不用了,你不是要逗黎野玩嗎,等會他就應該出來了吧。」
聶忍冬走出酒店大堂的偏門,右拐往洗手間方向,走廊很長,兩邊都有包廂。
陡然,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從某間包廂探了出來,一個用力一拉扯,下一秒,聶忍冬就被拽了進去,「啪地」一聲,包廂門也隨之合上了。
走廊一片寂靜,酒店大堂依舊熱鬧非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