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不能慣著。
霍青和魏長戰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要魏長戰老實點兒,霍青還真沒想對他怎麼樣。可是,這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霍青過不去,這要是再不反擊,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這一次,霍青就是要一竿子將他給打死!
「得寸進尺?隨便了,你不同意就算了。」霍青擺了擺手,懶得再搭理魏長戰,大聲道:「六哥,咱們走。」
「好。」祁老六狠狠地瞪了眼魏長戰,還是跟霍青起身要走。
「等一下。」
等霍青和祁老六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魏長戰終於是忍不住喊了一聲。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霍青要是走了,魏長戰很有可能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魏強了。這一招,是真等於是掐住了蛇的七寸,魏長戰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連汗珠都流淌了出來。
霍青冷聲道:「魏長戰,我現在很忙,沒工夫跟你閒扯……」
「我……我願意,我願意退位讓賢,把局長的位置讓給祁老六。」
「好啊,什麼時候祁老六坐上了局長的位置,我什麼時候放了魏強。」
「你……」
邊城是三不管地帶,在大梵、趙山河、樊師道三方面勢力的夾擊下,魏長戰還能夠屹立不倒,也算是有些本事。可是現在,他在霍青的面前竟然束手無策,甚至是連掙扎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怒視著霍青,終於是再次妥協。
當著霍青和祁老六的面兒,他立即開免提,打通了北江省公安廳的廳長譚先翁的電話,辭去局長一職,並且推薦了祁老六。讓魏長戰沒想到的是,譚先翁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以至於魏長戰整個人都愣住了。
霍青走過去,將手機接了過來,笑道:「譚爺,這件事情有勞你了。」
譚先翁大笑道:「哈哈,霍少,你的事情不就是我譚先翁的事情嗎?你跟我千萬別客氣了。」
「肯定是要謝謝的,等有機會,我要跟譚爺喝一杯。」
「好說,好說。我現在就給批條子,讓組織部的人去任命祁老六。」
這一幕,讓魏長戰和祁老六都有些懵圈了。
敢情,霍青還有這麼大的能量,跟省公安廳的廳長譚先翁關係如此密切。早知道這樣,再給魏長戰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跟霍青作對。
之前在通河市,霍青和陸一鳴、陸建生做了個局,由陸一鳴給譚先翁打電話,說是幫譚先翁活動活動,爭取當上副省長。這可把譚先翁給樂壞了,當天晚上就跟陸建生見面,遞上去了5000萬的紅包。這一切,都讓躲藏在暗處的霍青,用針孔攝像頭給拍攝下來了。
這就是譚先翁行賄受賄的鐵證!
在省城了這麼多年,譚先翁一直都追隨著陸一鳴了,算是陸一鳴手底下的得力助手。有什麼事情,只要陸一鳴一個眼神,他就幫忙給擺平了。
譚先翁就想著,等陸一鳴當上了省委書記,他也能跟著往上爬一爬,當上省長!可是如今呢?他非但是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反而讓陸一鳴給賣了。
混蛋!
還說什麼要錢來幫他上下打點,擺明了就是要坑害他。要不然,又怎麼可能還會在暗中偷拍下來錄像?一旦曝光了,譚先翁整個人就完了。這年頭,誰敢說自己兩袖清風,一點兒把柄都沒有?只要讓紀委給盯上了,遲早得露出馬腳來。
我本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譚先翁的心都涼了半截。
最開始,譚先翁還是很看好陸一鳴的。在北江省,陸一鳴根深蒂固的,勢力龐大,支脈很廣。可竇建邦呢?根本就沒有什麼勢力。在竇建邦剛剛當上省委書記的時候,幾乎是完全都被陸一鳴架空了。這樣子,想要搞翻了竇建邦,實在是太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結果呢?
一次,一次……明明是十拿九穩的,都讓竇建邦有驚無險地避過去了。竇建邦是個很固執的人,上班、下班,從來不跟人單獨接觸。從上班的第一天起,就穿著洗得泛白的中山裝,現在也是一樣。不涉獵黃賭毒,唯一的嗜好就是喝兩杯。可人家,也是在家中喝,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扳倒他,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