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
漸漸地,天色終於是暗了下來。
霍青和江洋、任輕狂等人的手腳都要凍僵了,他們又不敢亂動。拖延的時間越久,越是考驗人的耐心,這才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終於,傳來了阿奴的一聲低喝:「你們看,斜坡下方有人影晃動。」
「哪兒呢?」任輕狂使勁兒睜著眼睛,問道:「我咋沒看到呢?」
「你眼睛有問題是吧?我都看到了。」葉慕俠哼哼了兩聲,沉聲道:「大傢伙兒都沉著冷靜,等霍青的口令。」
別看任輕狂的功夫厲害,但是他也沒法兒跟一個長期練箭的人相比。練箭,練的也就是眼力。不敢說是百步穿楊吧,在幾米開外,一隻蒼蠅從眼前飛過,阿奴一眼就能分出是公是母。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任輕狂和熊大等人終於是也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白衣人手中端著槍,往上攀爬。
熊大盯著看了又看的,罵道:「你們看他們裹著的白色披風裡面,有黃色,有赤色……他們都是喇嘛。」
霍青沉聲道:「你們再看身後,還有兩個紅衣喇嘛。」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呢?」熊大和葉慕俠等人都嚇了一跳。
「沒什麼不可能的,看來這趟圍剿咱們的人,不是青爐大法師,而是撒丹活佛。」
「啊?照這麼說,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撒丹活佛這種人的心思,豈是一般人所能揣摩的?別的不說,顧妲己和李彌偷偷地潛入到了神宮中,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把第一張羊皮殘卷給弄到手了。如果不是撒丹活佛故意讓他們偷的,他們又怎麼可能做到?這樣,連帶著把霍青和烏綰綰等人也給騙過了。
他們把三張殘卷拼湊到了一起,終於是摸進了雪山天池,更是抓到了天池神獸。而撒丹活佛等人,他們乾脆來了個守株待兔。從雪山下來的任何一個方向,都讓他埋伏了人手。一旦發現了霍青等人的行蹤,他們就互相轉告,想辦法把天池神獸弄到手。
這一招以逸待勞,還真夠毒的!
在這兒埋伏的是青峰、青岡,兩個紅衣喇嘛。他們帶領了有幾十個赤衣喇嘛和黃衣喇嘛,潛伏在了雪地中。本來,他們的身上就有著白色的偽裝色,再覆蓋上雪花,漸漸跟天地融合為了一體,很難發現。
第一,霍青留了個心眼兒,讓兩個前鋒相隔一百米,時不時地停頓下來,留個信號。
第二,青峰和青岡跟撒丹活佛這麼久了,早就養成了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性格。霍青算個屁啊?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霍青放在心上。所以,在那兩個保鏢從身邊躥過的時候,他們就上去將二人給擒下了。
來一個,擒一個。
來兩個,擒一雙。
要不是霍青反應快,他們真有可能全都讓青峰和青岡給包圍了。左等右等的,竟然沒有了霍青的蹤影,這就讓青峰和青岡就有些不耐煩了。
青岡問道:「青峰,你說,咱們的行動能不能讓霍青給發覺了?要不然,怎麼就沒有了他的影子呢?」
「不能吧?咱們全都隱藏在了風雪中,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來。」
「呶……」青岡伸手一指,躺在地上的兩個保鏢,苦笑道:「他們兩個就是破綻。」
「你是說,霍青察覺到他們失蹤了,就沒有再從山上下來?這不可能,你以為他是神啊。」
「那目前的情形,你怎麼解釋?我看,咱們還是立即發出信號,讓活佛和青爐等人都趕過來吧?」
「不行!」青峰一口就給否決了,哼哼道:「要是將他們都給叫來了,咱倆還怎麼撈功勞?」
「可是……」
「沒有可是,我現在就帶人上去,你就看我是怎麼擒下霍青的吧。」
青峰跳起來,把那些赤衣喇嘛和紅衣喇嘛都叫上了,每個人端著槍,往上摸去。
從上往下,可以用雪橇來滑雪。
從下往上,就只能是靠著高山靴來攀爬了。
西北風怒號著,卷著風雪,吹打得他們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這些人四處張望著,白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