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也算是通河市的中醫名宿了。
這要不是看在汪老的面子上,竇先章才懶得搭理王天正呢。那個鄭高祖和佘老,還都算是客氣,可王天正……整個一裝叉的貨,怎麼看著怎麼不順眼。汪老等人是找他來幫忙的,不是讓他來挑刺兒的。
別的不說,霍青把沈老爺子的毒素清除了,這是有事實根據的。白紙黑字,醫學檢查報告上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誰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王天正又來了一句,哼哼道:「老汪,這不是你和老佘等人故意編排,來給我和老鄭看的吧,說說,霍青給了你們多少錢,」
他話語中的意思就是:沈老爺子本身就沒有病,是你們說有病的。檢查的,又是佘老。現在,又突然沒病了,連檢查報告都拿出來了。這一切,不就是在烘托霍青,讓人知道霍青的醫術厲害嗎,這戲演的,也太假了。
「你說什麼,我們演戲,」汪老難以置信地望著王天正,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你們不是在演戲嗎,打死我都不相信,霍青這樣一個乳臭味乾的毛頭小子,會有這樣的醫術。」
「操。」
霍青都想一腳,將他給踹個跟頭了。我們是吃飽了撐的,故意演戲來騙你啊,你以為你是誰,懂兩手正骨,就了不得了,霍青不陰不陽地笑道:「王老爺子,那不知道你怎麼才能相信,我們不是在演戲呢,」
陸遜還戴著耳機呢,也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這邊說的話,也跳了過來,笑道:「這位王老爺子肯定是解毒厲害,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市第一人民醫院什麼樣的患者都有,肯定也有中毒的。要不,你來跟霍青切磋一下,」
霍青瞪了陸遜一眼:「嗨,你說什麼呢,萬一王老爺子輸了怎麼辦,他再沒臉回北林省去。」
「哦,你說的也是。這樣的一個老傢伙,要是想不開,再急火攻心,咱們還草菅人命了呢。」
「對,對,不能跟他比。」
兩個人這樣一唱一和的,氣得王天正火冒三丈。
在北林省的長吉市,誰不知道王氏正骨,每天,排著隊有人去那兒正骨的。看不看,還得看王天正的心情。這可倒好,他顛顛地跑到通河市來,遭到人這樣的奚落。不過,要說解毒,他真不行。
術業有專攻。
比如說鄭高祖,他是火神派宗主,用藥比較猛,重視陽氣,強調扶陽。
比如說方海棠,他是攻邪派傳人,在攻邪派看來,凡病都是因為邪氣入侵身體所導致,所以強調治病一定要先驅除外邪,邪去後正氣自然平安。
比如說汪老,他就擅長見藥一把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兒,王天正的絕活兒就是正骨,你讓他去給人解毒,這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了,專業不對口。偏偏,霍青和陸遜的對話,你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你說,王天正是切磋,還是不切磋。
切磋,必輸無疑。
不切磋,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當即就惱了,瞪著汪老,冷聲道:「老汪,你找我過來,就是要聽他們奚落的嗎,哼哼,還真是夠可以的。」
汪老想說了,那還不是你自找的,老子都想抽你兩個耳光了。是,你們王氏正骨很牛氣,那也不用這麼嘚瑟吧,儘管這樣,他還是勸道:「王老,你別生氣,別跟他們年輕人一般見識。」
「哼。」王天正再次冷哼了一聲。
「王老爺子,你要是不服氣的話,也可以跟霍青比比正骨。」看熱鬧的,是真不怕事兒大,陸遜在旁邊又來了一句。
「正骨,」
王天正當即就眼前一亮,冷笑道:「毛頭小子,咱們就比正骨,你敢嗎,」
霍青搖頭道:「還是算了,你那麼一個德高望重的中醫前輩跟我切磋,贏了不光彩,輸了更不光彩,我看還是算了吧。」
越是這樣,王天正就越是認為霍青膽怯了。
這點,他還真是估摸錯了。花間醫派最擅長的就是下毒和觀音手、媚術,而觀音手,就是摸骨的絕活兒。霍青從小就跟花千骨、蘇櫻在一起玩兒,花弄月很喜歡他,就把觀音手的絕活兒傳給他了。那天在地下拳壇,霍青就用觀音手,把黑子和雷東心的斷腿、斷臂給接上了,輕鬆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