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在流向西北方向的途中,要經過一座沒有名字的小山。
這座海拔也就幾十米的小山上,除了不知道哪一年栽上的幾百顆松柏外,別的也沒什麼值得讓人留戀的地方。它唯一吸引人的一點就是永定河在經過山體時,因為地勢落差造出了一個不大的潭。而這個潭無論是多麼冷的天氣也不會結冰,反而老遠就可以看到水面上會有淡淡的白霧。
老劉自從去年從崗位上退下來後,總是覺得在家閒的沒事幹,於是就在臘月二十四這天下午約了老李頭,駕著一輛上世紀八十年代出的綠色吉普,兩個人就來到了這個潭邊準備釣那些饞嘴的魚。選好位置放好馬扎後,兩老頭聽著收音機里播放出的京劇,閒聊著家常,呼吸著郊外的新鮮空氣,很是怡然自得。
在距離兩人不遠上空的十幾米高處,有一顆被大風催歪了的松樹,整根樹幹都探在河面上空頑強的生長著,而兩個吃飽了沒事大冷天來釣魚的老頭,就坐在距離這顆歪松樹不遠的岸邊。
老劉獻寶似的從漁具包里掏出自己剛換的魚竿,嘿嘿的樂著掛上魚餌,然後挺瀟灑的抖手甩了出去。就在他扭頭想和侍弄魚竿的老李頭什麼時,忽然一聲挺清脆的『嘎巴』聲響從他的右上空傳來,還沒等他抬起頭看看怎麼回事,接著又聽到『噗通』一聲,他右手邊本來挺平靜的水面上立即濺起了一個好幾米的大水柱,那效果就像是深水炸彈砸入水裡似的壯觀。
「呀,怎麼回事?」坐在老劉後面馬紮上低頭擺弄魚竿的老李頭,茫然的抬起頭伸手撫了下滿臉的潭水,問全身都被那個大水柱濺濕了的老劉:「剛才什麼東西掉到水裡了?」
吐出一口潭水後,老劉慢條斯理的說:「我也不知道……唉唉唉,我的魚竿!」就在兩人說話時,老劉手裡那杆足以凌空吊起一個人的魚竿,攸的一下就從他手裡滑了出去,直直的沒入潭水中。
「這是咋回事?難道剛才那個大水柱是潭裡跳出來一條大魚搞得?」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兩個老頭子除了滿頭霧水外,還有滿頭的潭水。呆呆的看著不住有水泡冒起的水面,愣了幾秒鐘後,老李頭指著一根浮在水面的松樹,喃喃的說:「不過再牛的魚也不可能跳那麼高呀,連歪了的松樹都撞下一截來。」
「啊!不會、不會咱這兒也和尼斯湖那樣有水怪了吧!老李老李,快、快快跑!」眼看著水中往上泛的水泡越來越頻繁,嚇得老劉啊的一聲大叫,忽地從馬紮上站了起來,地上的收音機也不要了,一把拽起還在那兒傻愣著的老李頭,沒命的向距離岸邊不遠的公路上跑去……
秦昭抱著宋迎夏從水裡浮上來時,恰好聽到有一輛汽車的馬達聲從近到遠。
一把抱住漂在水面上的那半截松樹後,他才用力的噴出一口水:「媽的,嚇死老子了,從那麼高的天上摔下來竟然沒有掛了……」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想到自己從幾千米的高空墜落後不但沒有摔死,而且好像全身零件都挺正常的,這讓他在心悸之餘又大叫萬幸。
當他看到探在水面上的那半截松樹後,再看看自己左手抱著的這半截,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秦昭抱著宋迎夏將要掉進河裡時,宋迎夏身上那半截左搖右擺的風衣被那棵倒霉的松樹給掛住了。在巨大的下墜力下,饒是那棵可憐的松樹已經有碗口粗了,可還是被直接掛斷。不過,幸好有這棵松樹在空中攔截了一下,要不然就算是兩個人準確的掉入水裡,那麼大的下墜力,就算是沒死也得斷胳膊斷腿的。
「迎夏,你沒事吧?」把懷裡的宋迎夏擁到松樹上,秦昭低頭一看,就見她雙眼緊閉著一聲不吭的,原來已經嚇昏過去了。正因為她在半空中就昏了過去,所以才沒和秦昭一樣著實的喝了幾口冰涼的河水。
稍微定了一下神後,這時候秦昭也發覺自己的身子正隨著河水緩緩的向前挪動,連忙用力蹬了幾下,借著這半截松樹就游到了岸邊。上來岸後,抱著宋迎夏才走了幾步,就感覺四肢乏力,只好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後自己也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別看他沒受傷,可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說不害怕是假的,
「哎喲!」秦昭坐下後剛想好好喘口氣,但接著就像是坐在一根針上似的又蹦了起來。嘴裡斯哈著冷氣,反手從屁股上使勁揪下一個東西一看,才知道是個魚鉤。
第435章我不想當你的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