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無論他多麼的勇猛,總會有累的那一刻。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荊紅雪跪坐在羊毛地毯上,胳膊拄著沙發,左手托著下巴的看著已經熟睡的秦昭。
她這樣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已經很久了,一直蜷縮著的雙腿甚至開始麻木。但她捨不得挪動一下,生怕自己衣服發出的窸窣聲會驚醒了他。看他有點凌亂的頭髮被汗水貼在眼皮上,挺直的鼻子下面,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就算他剛才因為滿足都發出近乎狼一樣的嚎叫證明他很強壯,但嘴角掛著的那絲疲憊,還是讓她忍不住用比蔥白還要嫩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
一直睡覺的秦昭,當被荊紅雪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抬起右手一把抓住她那根手指,送到自己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後,然後接著就鬆開,腦袋動了動眼皮子也沒撩起的繼續睡了過去。
唉,他在睡覺時都這樣警惕,可見他現在的壓力是多麼大了。縮回手後,荊紅雪心裡嘆了口氣,鼻子忍不住的有點發酸,在快速的反手抹了一把眼睛再抬起頭時,某人嘴角的疲憊已經被得意所替代,讓她覺得這傢伙在夢中肯定又琢磨剛才的事了。
受他的感染,荊紅雪也想起了剛才那讓她臉紅的一幕,驀地覺得自己這樣主動是不是有點那個太啥了。
怔怔的看著秦昭,眼裡滿是柔情的荊紅雪忽然有了要把他熟睡這一刻保留下來的想法。當然了,她家裡不缺少最先進的照相機,可她卻不想這樣做,她想用自己的手把他畫出來,把自己全部的愛都摻進畫中。
主意打定後,荊紅雪撩起幾絲垂在耳邊的髮絲,慢慢的站起,晶瑩剔透的小腳丫踩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就像是一隻貓兒那樣,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一角。
那兒,放著一個畫板。
從慶島回明珠後,荊紅雪在處理完公司事務的少許閒暇里,就會拿起畫筆畫一個人的肖像。雖然桃子和藍楓都知道她畫的是誰,但她們並沒有嘲笑她的這份痴情,相反還會給她提供自己對秦某人的印象,以便她能夠畫的更傳神一些。
不得不說,只要功夫深鐵柱磨成針這句話的確是句名言。
以前對繪畫就有所接觸的荊紅雪,通過這幾個月來堅持不懈的總是用心的畫一個人,那繪畫水平絕對是直線上升。甚至有好幾次,桃子她們為荊紅雪竟然能夠畫出秦昭身上那份特殊的流里流氣而驚訝……問她為什麼畫的這樣傳神時,荊紅雪只是淡淡的笑著說她是用心畫的。
不管成功與否,你只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時間久了自然會出成績的,就像是碗裡的水滿了會溢出一個道理。再說這本身就是一種享受,不是嗎?
現在,看著嘴角翹著不羈笑意的秦昭睡在自己家沙發上,荊紅雪心裡的那種幸福感真的很大很大,大到她立即就開始動手為秦昭畫一副『睡美人』的圖。
外面的日頭已經西斜,得知荊紅雪今晚有『特殊客人』要來的桃子兩人,並沒有大煞風景的開著寶馬回家做討人嫌的電燈所以挺大的一棟別墅內,除了秦昭發出悠長而沉穩的呼吸聲,就只有荊紅雪手中畫筆在畫板上不停遊走的刷刷聲了。
現在這一刻,真溫馨。
經過上午和胡滅唐的一場時間不算長但必須得用全部精力去對待的鏖戰,中午又沒克制住自己被荊紅雪『算計』後,秦昭真的感到累了。在鬆開荊紅雪手指後,就一直睡到街上的汽車都打開了車燈。先是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好舒服啊的懶腰後,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除了一個挺大畫板外,荊紅雪並沒有在沙發前。不過餐廳那邊傳來的歌聲證明,今天才搖身一變成為小婦女的荊紅雪可能是在做飯。聽著她低低唱出的歌詞,秦昭聽出這是那首《由你有我》。滿意的笑笑,某人挺沒形象的先撓了一下左腳,再用那隻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後,這才翻身坐起。
下來沙發,轉到畫板前才看了一眼,他就笑了:「看不出這丫頭的繪畫水平還挺高嘛,用一支破筆就能把哥偉岸英挺的傳神形象捕捉下來,不過眼神看著怎麼好像有點色迷迷?這可大大不符哥的意思……」
畫中的那個年輕人,懶懶的倚在沙發上,左手夾著一支香菸,凌亂髮絲下的那雙狹長的眼裡,帶著邪意的輕佻。尤其是翹起的嘴角,讓他本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