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警察一走,韓新月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因為泡溫泉是耗費體力的,她泡了溫泉後,沒有吃東西就跑來加班了,現在差不多下班的時間了,肚子已經不爭氣叫了幾次。
於是她就在筆錄上刷刷刷寫了幾個字,然後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你可以走了。」
這類案件她見多了,正當防衛嘛,只要不造成人員重傷或死亡的,都是小兒科,走走程序就好了,其實是不用移交到刑偵隊的,只是剛才那幾個吃夜宵的警察正好是刑偵隊的,於是楚江就被帶了過來。
「一起吧,順便吃了宵夜,我肚子餓了。」楚江也不點破,隨口道。
「好吧。」韓新月略一思索,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跟這個傢伙一起吃宵夜,最終還是同意了,並且暗暗決定,等會找一家高檔酒店,宰宰他。
誰讓他今天落在自己的手上了,不宰白不宰!
「簡直是胡鬧!」..
而當楚江和韓新月站起來,準備往外走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還有剛才溜走的男警察,好像這個男警察剛剛被這個中年男人訓過,滿臉冤枉,卻又無處可訴。
這個男警察是一個小組長,今晚運氣的確夠衰的,不就是趁下班的時候和幾個同事去吃一個宵夜嗎,剛剛吃兩口的時候就碰到突發案件。這種情況下加班可是沒有加班費的,但是工作職責所在,他們又不得不把楚江帶回分局,於是宵夜沒吃成。
本來呢,就是一個普通的見義勇為的案件,只是其中一個頭皮破了一點,流點血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於是準備走走程序放人。
可是他的頂頭上司韓新月來了,非要再審,審就審吧,怎麼審著審著成了打情罵俏,並且還扯到了剛才一起泡溫泉的畫面,結果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可是當他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就碰到了劉副局長,破天荒第一次大半夜跑來局裡的中年男人。
他被這個中年叫住了,問起了楚江的案件,於是他就如實匯報了,結果得到的卻是一頓猛烈的批評,說他不分輕重,簡直是胡鬧。
他不能仰天長嘆,只能低頭長嘆,我明明是秉公執法,哪裡不分輕重了,哪裡胡鬧了。
可是中年男人說你不分輕重,說你胡鬧,你就是不分輕重,你就是胡鬧。
因為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區分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劉猛。
大半夜的,這個副局長來做什麼呢?
「新月,小李不懂事,工作資歷淺,你這個做隊長的也跟著胡鬧。」劉猛看著韓新月略帶責備的口氣道,雖然韓新月是被借調來的,依然做她的刑偵隊副隊長,但是他知道韓家在軍方的背影,因為他抱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態度。
「劉局長的意思是?」韓新月有點懵了,這個劉局今天是破天荒半夜殺來,平時連值夜班都沒有啊,並且一來似乎就要大發雷霆。
「新月,你不知道嗎,快過春節了,現在咱市區正在搞『平安轄區』活動,每一個案件都會影響我們的評分,分數上不去,排名就往後,年底獎金受影響不說,關鍵是沒面子啊。」
「這次只有三個名額,以前我們區分局總是排第一或第二的,今年別的幾個區分局可是卯足了趕緊想要超越咱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新月,你雖然剛來不久,但是我知道你一貫覺悟比較高,有些話,我不用說出來,我相信你也明白。」
韓新月一個發問,劉猛劈頭就說了不停,句句語重心長,鏗鏘有力,並且還說,有些話,他不說說出來,韓新月也應該明白。
可是韓新月依然愣在那裡:「劉局,你有什麼命令直接說吧,我……真的聽不太明白。」
「小李,你們剛才是不是準備放人呢?」劉猛轉過頭,聲音帶著威嚴和批評的意味,態度比起剛才跟韓新月說話,可謂相差十萬八千里。
「劉局,剛才我和韓隊已經做好筆錄了,他只是見義勇為而已,如果不是他那個女大學生可能就被那幾個男生拉上車了。」小李說道。
「拿筆錄來,讓我看看。」
「是。劉局。」
接著劉猛接過小李手中的筆錄,裝模作樣看來數秒鐘。
「剛才那女生的筆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