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占姆應該也聽過楚江的身手不錯,但是他始終相信一個人的身手再快,哪能快過子彈呢,並且伍占姆和楚江的距離不過數米,即使再遠,他也能一槍爆頭。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有錢人,更怕死。他的身手不行,但是他日夜勤練槍法,目的呢,就是在關鍵的時候不用靠保鏢也能自保,心想今天正好排上用場了。
「砰——」
槍聲響起,子彈卻射在牆壁上。
伍占姆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手腕一疼,槍就掉在地上了,而後喉嚨一緊,仿佛被鐵鉗牢牢夾住了,只要這鐵鉗稍微緊一點點,他就隨時可以停止呼吸。
楚江淡淡的聲音已經在他的耳邊響起:「老子說你今晚必須遭天譴,就必須遭天譴,沒得商量!」
「你……」伍占姆憋著臉,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外面川口組長是……是我的朋友,另外還有三五十個神槍手也都已經是我的人,你如果……殺了我,你們也別想逃。」
伍占姆害怕之餘,儘量讓自己冷靜,而後說出了能讓自己活命的籌碼。..
的確,外面此刻有著一百多個槍手,如果某個槍手帶著重型武器的話,這防彈玻璃可以防得了一時,卻終有被攻破的時刻。
如果這防彈玻璃破了,外面一百多支槍掃射進來的話,即使楚江身手再逆天,最多只能破窗而出自保,想要確保其他所有人安全是不可能的事。
「管家,打開防彈玻璃,打開防彈玻璃……」伍占姆拼命喊道。
在伍占姆的一聲令下,管家此刻就站在開防彈玻璃的開關的旁邊,眾人驚呼了出來,如果防彈玻璃被打開了,真正掌握大局的權力又會回到伍占姆的手中。
「老大……」海市四少此刻也大概讀懂了這場政變的情節,著急地喊道。
「楚江……」葉傾城和彭雨琴兩位美女也喊道。
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就讓楚江阻止這個管家開防彈玻璃門。
「按啊,管家,按啊,管家!」伍占姆看見管家已經站在開關那裡的,只是遲遲不按下去,憋著臉拼命喊道。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位管家是誰的管家?你知道不?」楚江無視掉了海市四少也兩個美女的叫喊,沖伍占姆撇撇嘴,戲謔道。
這個時候葉傾城和彭雨琴兩個美女額頭上都是黑線,楚江這傢伙怎麼了,平時不是挺機靈的嗎,今天怎麼問如此愚蠢的問題呢,這不是很明顯嘛,管家雖然是賭王的管家,但是已經被伍占姆收買了。
海市四少看見楚江不動,急得他們個個不顧一切朝管家的位置衝過去,目的就是保護那個開關。
「他……是……」伍占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到一半就住口了,臉色更是變了幾次,然後瞪大了眼睛,又一次喊道,「管家!」
「楚先生說的沒錯,我是老爺的管家。老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管家說著,走到賭王的身邊,彎下腰,抓住了賭王的手。
而躺在地上的似乎已經掛掉的賭王突然睜開了眼睛。
躺在他身邊的也似乎已經死掉的賭神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除了楚江和這個管家之外,所有人徹底震驚了,賭王賭神不是賭術很厲害而已嘛,怎麼突然之間會……起死回生呢?!
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賭王賭神兩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賭神站起來後,破口就大罵:「伍老頭,為了陪你演著一出,害得我在冰冷冷的地上躺了那麼久,你說說,這筆賬怎麼算。還有讓我的小白也流了不少眼淚,你說說,這筆賬該怎麼算。還有你這血是從哪裡弄來的,到底是人血還是豬血?」
他說完,從後腰扯出了一個已經破了的血袋子,扔在一旁,而後抱住了滿臉驚喜的劉白,微微一笑:「小白,對不起,事先沒有跟你說,害你傷心了,都是伍老頭的主意,等會爺爺找他算賬。」
「沒事,沒事,只要爺爺活著就好。」劉白擦乾了眼淚,高興道。
賭王呢,根本沒有注意賭神在罵什麼,他站在那裡看著伍占姆,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被「殺死」之前蒼老了不少。剛剛有點起色的病,似乎又復發了一樣,開始咳嗽了幾下。
他緩緩放下捂著嘴的手,那手上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