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的那是誰?」彭深問道。
三子調查青瑤時自是連她身邊的人也調查了, 所以此時彭深一問,他只略想了想便給出了答案:「他叫程瑾瑜, 是程鴻光的族弟。」
彭深瞭然,隨即沉吟起來。若是一般人,他倒不用避諱這麼多,但是程鴻光在書院裡也算是一號人物,若是讓這個程瑾瑜扯進來, 恐怕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道:「讓人把那個程瑾瑜想個辦法絆住, 華清若是想見我,那就直接帶他過來。」
「是。」下面的人領命而去。
……
「呃,兄台對不起, 對不起, 在下並非有意,嘔~」
青瑤和程瑾瑜剛剛走出思敬樓沒幾步, 迎面就撞來一個人,好巧不巧地直接吐了程瑾瑜一身,若不是青瑤反應及時, 恐怕會連她也被波及。
遇到這種事,程瑾瑜心中自是不愉快的,更何況他還有隱性的潔癖。此時他腰|腹部被沾染上的穢|物不時地散發出酸臭的味道,更讓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衣服脫掉。
見程瑾瑜面色這樣難看,那闖了禍的人更加不安了,連聲解釋道:「這位兄台,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實在是近日偶感風寒,結果今日來參加文會又被吹了寒風,還被好友勸了幾杯酒,腹中著實不適,才一時隱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要不你看這樣吧,這思敬樓側門後有個房間可以更衣,我帶兄台去換身衣服如何?」
青瑤剛才就注意到吐了程瑾瑜一身的這個人的面色了,她儒醫雙休,僅用「望」便判斷出了眼前這人的情況。他的確是感染風寒好幾日了,而他那副痛苦的樣子也並不像是在撒謊,所以這件事應該真的只是個意外。
她對程瑾瑜道:「程兄,你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我看這位兄台也確實不像是有意的,而且賠禮之心尤誠,你放心,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你還是先去打理一下吧!」
程瑾瑜本就想去把這一身衣服給換了,只是顧忌著青瑤的事才沒有直接同意,現在青瑤也這麼說,他也就不再猶豫了,只是走之前他對強忍著那股酸臭味,捏著鼻子對青瑤開口道:「我那位族兄跟我提過,這些樓內都有夾層暗間,具體的機關不一定,但基本都在牆角,你到時候自己找一下。」
話一說完,他就實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拉著那人向著思敬樓側門狂奔而去。
青瑤默默地把他分享的這條信息記在心裡,隨後一個人繼續往明德樓的大門走去。
……
明德樓內的幾人把那一幕看在了眼裡,彭深忍不住讚嘆道:「三子,你下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人才?這手段連我都沒看出來絲毫不妥,沒有露出任何痕跡就把人支開了,演技實在是高明!」
他這話一說完,卻久久沒有得到三子的回應。彭深忍不住看過去,發現三子竟一臉古怪。
「怎麼了?有話你就說!」
三子忙道:「深哥,其實,那個人不是我安排的。」
彭深愣了一下,「不是你安排的?什麼意思?」
三子往後一招手,一個身著灰衣的掃地小童立即走上了前來,他指著這個小童道:「深哥,這個才是我安排的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那程瑾瑜就遇到了那等倒霉事了。」
彭深頓時樂了:「合著這是天道都在幫我們啊,想讓他被絆住,他就還真的被絆住了?」
三子一想,也樂了,這事竟然還就真的這麼巧。
這時,下面來人稟報了:「深哥,三哥,那華清已經進樓了,不知道要不要我們去把他接進來?」
彭深一擺手,他現在倒是起了興致,想要再看一看他的運氣。他道:「不用,咱們今兒個就看看這位頗有才名的華清公子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我記得他和墨禮言關係頗好吧,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學到墨家的一二分機關本事!不過就算學不到也多少會有薰陶,想來半個時辰應該足夠了,來人,點香!」
三子笑道:「深哥你這麼說就抬舉他了吧?這書院各處的機關那都是當初墨家和公輸家以及一些其他機關術大家設計的,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他破解?半個時辰?我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來時您為了讓我體驗一番,沒告訴我機關,我可是足足摸索了一天才找到開關,他就算比我厲害,怎麼著